,就像湿了水的烟花,刚响一声,就闷在心里。 李大帅呵呵一笑,站了起来。 “真不好意思,本人的家事耽误了些时候。快把下一个戏班叫出来,继续演戏吧。别因为点小事,损了大伙儿的兴致。” 到了这份上,谁还有兴致? 可是,谁又敢表示呢? 上次,阿光来过防卫所,但是人在门口,没进去。 这次,可以称得上是防卫所一日游。从大门进去,下了车,两三个士兵押着他,就穿廊绕柱一直往里走。 防卫所的房子盖得还挺漂亮。到了最里头的角落,只见一个灰扑扑不起眼的小房间,门外有带枪的卫兵守着,气氛阴森森的。 阿光心里想:“这牢房也忒小了点。” 走进去才知道,那小屋子只是狱卒的班房。穿过班房,沿着楼梯往地下走,一路上,陈腐的味道、潮湿的感觉越见浓重。这才是关人的牢房。 阿光记不清楚,他在戏台上,穿过多少次红衣,戴枷上镣。今天这回,还是第一次“真的”做囚人。 虽然士兵给他松了绑,没有戏台上的阵仗,但待在牢房里,还是很难受的。 墙上照明的,是简易的油灯。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油,又黏又腻,有一些滴下来,粘在栅栏的一侧。地上铺着薄薄一层稻草,都已经润湿了,长毛了,脚踩在上面几乎没有声响。牢狱的墙壁上也是湿漉漉的,透着股子腥臭的味道,他不愿去想那都是沾了些什么。 牢房里没有床,想必只能躺在地上,用发霉的稻草遮盖身体。他用脚尖扫了扫稻草,不知道什么小虫快速地从那里面爬了出去,又一眨眼,躲到旁边的草下面去了。 “我虽然受穷,但是也没这么脏过……”阿光嫌弃地想着,“大不了别睡觉,权当是练功,站着熬过去。” 打定了主意,他就用脚踢开一小片空地,自己站在当中,抄着手,低着头,闭着眼,摘了一出戏来,在心里默默地唱着。 唱了一出,又唱一出。快完事的时候,忽然听得有人敲栅栏。 “吃饭了。” 虽然不抱希望,但是阿光还是看了一眼那“饭”。 那黑黢黢的桶里,不知道盛的什么玩意,说不定连喂猪都不够资格。离得近了,那股味道熏得人连连干呕。 他赶紧捂着嘴,从门口退开几步。 “这……这都是泔水……” 那脏兮兮的男狱卒,咧开嘴唇笑了几声,露出枯黄的烂牙。低头在桶里搅了搅,把瓢举起来给他看。 “不吃?今儿你运气好,有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