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我是说不过她。” 另一位小姐捧着杯子笑道:“我先前就听说,杜红鹃的功夫还是不错的,可我到现在还没看过他的戏。因为他原先那戏楼……呵呵,我爹家教严,不让我往镜儿胡同一带厮混。如今也算见过一面,不知道咱们有没有这个机会,请你家这只小杜鹃唱上一段?” 阿光急忙微微躬身应道:“小姐抬举了,不胜荣幸。” 巩季筠美目顾盼,有说有笑:“得,我还没说心疼他,他自己倒是想开口。可是,我看这场子里请的都是西洋乐,怎么伴奏啊?” “倒也不用伴奏。”人群里传出一醇厚女声,“我给他搭个伴,清唱一段如何?” 声音刚落,一位穿着传统长袍的女子,缓缓走向前来。 阿光急忙深深躬身,行礼告罪:“不知曾三小姐也在,刚才也没和您打招呼,多有失礼。” 女子淡淡受了他的礼,略一点头,就算是还礼了:“不必拘束。刚才各位小姐也说了,这是论私下交情的场合。” 这是梨园中一位极有名的票友,名叫曾馨。她出自前朝旧门户,家门之中行三,颇有世家子女那股子贵气。在梨园内专工净角,扮演那些嫉恶如仇、不拘小节的将军和江湖人士。 曾家是老门户,却并不因循守旧,曾馨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业。她手里有两家戏班,一处戏院茶楼,一处酒楼,还有一处文明剧场。想要票戏的时候,不必去专门的票房挂牌,只搭自家的班子来上几出,时机也很随性。 这么一个人,确实很适合在这样的场合出现。 阿光看她出场得及时,心中更不敢小觑戏神仙的安排能力,同时也担忧起自己的后路来。 不知戏神仙下凡,能待上多久。在她不操控局面的时候,在场这些大活人的日子,总得继续。眼下他得仰着巩季筠的鼻息,不能自主;可戏神仙走了之后,真正的巩季筠会不会回来? 到了那时,他又何去何从? 曾馨的茶楼和戏班,可能是条好出路。只是,他能想到的主意,戏神仙未必想不到。把曾馨送到他面前来,倒也是一桩人情,不知道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又埋下什么样的坑,要他以什么样的代价来报偿。 虽然难料这戏神仙的每一步部署,但她那戏本子的总纲,是显而易见的:一手拿他掣肘顾影,一手用顾影拿捏他,就是想要两个人的命运一波三折,得不了大团圆。 阿光想得越清楚,心里就越生气: “依我看,就是她那神仙日子过得太顺了,整天吃饱了撑得慌,非得下界折腾我们这些穷苦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