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场子里,这一系列的前因后果,正在发生和以后要发生的事,所有人说出来的和没说出的话,她心里都有数。 这是上位者的气势? 却也不很像。 脑海中几句记忆中的话,在电光火石之间飞快地转着。 “这神无处不在,窥探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只要改动一个念头,便可以推翻世间许多因果……” “只能智取。” 对,这声音说的没错。 现在他亲身感受到了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氛,不由自主地就竖起了防卫,只选择相信他自己。 反正周围的人都静待着,只等他自己琢磨,他也不是客气的人,当场就琢磨起来。 “要是真有什么神仙,且让我再瞧瞧,她究竟是想闹什么! “我寻思,古怪的事,就得拿古怪的法子来应承。好比说眼前这句,明摆着是调戏我。就照这戏里的意思去想,到了这会儿,戏里的正旦必定要恼,要啐她,要发火。 “那……我要是偏不呢? “反着她的意思来,可能还是不太够。仔细想想,她一上层名流,想要什么样的男孩儿没有,却跑到这背街巷子口,调戏我一戏子?真真可笑得很! “有了,咱们也演过《封神榜》。那戏里头说:但凡神仙,都见不得污秽。越厉害的法术,就得用越脏的玩意儿来破。 “得,今儿就豁出脸去,反串个丑角,试试她的深浅!” 定了主意,阿光把那戏台上的身段都用上了,身子略略一歪,朝巩季筠那边微微靠了靠,嘴角带笑,眨着眼睛问:“您说养我啊?怎么个养法儿?” 他往常在台上唱戏,行动之间打眼一扫,整个茶楼里的座位都尽收眼底。谁看得入迷,谁漫不经心,他都能有数。眼下就对付巩季筠一个,简直是游刃有余。 他这一放开了,巩季筠手都僵了,话也说不明白了。 “那个……自然是……” 阿光“嗤”一声笑出声来:“自然怎么,巩小姐?” 不等巩季筠回话,他就拿眼光恋恋不舍地盯着巩季筠的手链,似乎是被那猫儿眼的宝光吸住了,头也不抬,口气甜腻腻的: “您也知道,我们这穷戏班子,是真格的没钱。巩小姐肯提出来养我,那就肯定是愿意拿钱给医院,救下我师傅。 “救了她,我就是您的人了。要听戏,我给您唱个过瘾;要是想要我的身子……” 他看着巩季筠两眼都睁大了,心里生出一阵爽快,嘴里就更不肯饶人,非要把这事说得更腌臜一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