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尊重,不肯分给伶人。 从这以后,顾影也不忌讳去看戏了。 看得多了,懂的戏文也多了,她也能看出了意思。三两步路走过千山万水,几句唱词道尽酸甜苦辣,让人有些着迷。 在朗朗书声和胡同深处传来的琴声里,日子悄悄地过。 王雁芙刀马精熟,本来担心没有传人,不料阿光拿着枪棒就能上手,一招一式颇有章法。 王雁芙和师姐妹都觉得奇了。 “你说他一个旦角,之前又没有练过,怎么这身上、步法,都这么规整?” “这才学了一年半载,看着像是学了四五年不止。” 王雁芙一问,阿光也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枪棒一上手,我就觉得挺熟悉的,耍一耍就顺手了。许是配戏的时候见着的,许是看大家练着练着,我就学会了。师傅忘了?我那《起解》,就是练功的时候听师兄在旁边排戏,就学会的呀。” 师姐妹都很高兴:“学得快,又当红,这是好事啊!多教戏,多排戏!我看雁芙的下半辈子,就是要指望在这个徒弟身上了!” 其他的孩子听了,不服气地笑闹:“这话怎么说的?光靠鹃儿一个人,能成戏吗?师伯师叔看看我们哪!我们也行!” 话虽这么说,可眼见着这两年,孩子们都大了,就有人从戏台上往下退了。 有因为实在练不出身手,只得出科的;有倒仓坏了嗓子,改行演了丑角的;也有实在没去处,就去后台改做了场面,盔箱,梳头…… 就这么的,一个全是男子的戏班,逐渐五脏俱全。 第74章 降马 ·别窑 王雁芙知道, 师姐妹们是单挑着好话说,不想让她太担心。 多数时候,她心里真是落不定。 眼看新徒弟又接上了一茬, 讨梨园行这口饭的孩子,又多了几个。要指望阿光能越来越红,成为春兴班的顶梁柱,带着大伙走下去, 现在还不行。 因为, 阿光的未来如何, 要着落在“倒仓”这一件上。 对每个梨园弟子来说,倒仓都是道鬼门关。 这时节嗓子不稳, 声高声调不尽人意。既不敢上台硬演,怕杀鸡取卵埋下隐患;还不敢停演休息, 怕冷落了名声,不易再翻身回到戏台。小心翼翼度过了这段时光,若是能保得住倒仓前的一半好,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这十三省里, 各家剧种、戏班子,数不清的“神童”都栽在这个坎儿上, 就此一蹶不振。 轮到阿光, 却像是祖师眷顾, 又一次展露了他的幸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