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紧赶慢赶才将残留的账目都核了一遍,臣再与殿下核对一遍,也好早日让臣回去踏实睡一觉。” 说罢,撩袍就要蹭马车,予良却当即拦住,明知故问:“赵大人的马车呢?” 臣子的马车是不能进宫的,赵六郎算准了周沅此时要回宫,便在这候着。 从前赵六郎作为周沅伴读时两人便无这些讲究,他先是一脸惊奇,莫不是还有人在里面?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最后只能“啧啧”两声叫苦:“我这两天忙前忙后眼都没合,连马车都不给蹭一下吗?” 若是从前周沅是不会说什么的,但眼下他经常与苏悠同坐马车,就是这会人走了里头也全是她身上的味道,自然是不便再与外人同坐了。 见周沅都不吭声,赵六郎不可置信,随后妥协:“行行行,我就坐这边上不进去了,你们都是没良心的。” 马车轱辘在皇宫的甬道里缓缓前行,与上回周沅被廷杖他亲自送着出宫时的境地截然相反,赵六郎心生感慨,觉得这四年过得太过漫长了。 他护着怀里的书册,忽然问道:“殿下应该见到荣国公了吧?”今早出门时,他爹就向他打听太子的意思,他不敢猜测,便也没有问。 周沅“嗯”了句:“怎么?” 赵六郎道:“殿下今日没在朝上,没见荣国公那反水的模样当真叫一个精彩!如今局势一转他倒是知道怕,巴巴得又回来求殿下,可那心里实际不知道存了多少黑心坏水。” “他与魏家,陈戟同流合污多年,魏家便是亲家也说卖就卖,陈戟的家人更是一个活口不留,如今侍奉了多年的主子也背叛的彻底,像他这样的老狐狸根本毫无原则忠心可言,殿下当真信他吗?” 周沅道:“没有信与不信之言,只有可不可用。” 赵六郎笑了笑,早知道他会如此答,遂顺着问道:“那苏姑娘呢?可有与她说明?” 马车里沉默。 赵六郎道:“你们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我听予良说,昨夜要不是她,殿下这会儿应该受了牵连,兴许案子也腰搁置下去。” 上回苏悠为了帮助周沅,瞒着捐了十万两解灾情,如今得知荣国公便是害自己父亲的人,也能这般理智的相信周沅,便也不由得替她说几句。 “这种事情不讲清楚,感情可是会动摇的。”赵六郎故意道,“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圣上都给你指婚了,若做得太过未免太明显了。” 马车已经行至了东宫门口,周沅掀开帘子,极为肯定:“她不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