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于政权,不信贤臣,尽信那些擅揣摩圣意的谄媚之言!” “党同伐异,是他们在那造的海船之上动了手脚致使数百人沉溺于海,更是他们监守自盗将那百万贯的钱财纳入囊中,最后却让苏大人替他们背负罪名!是他们一早就谋划好的,可圣上难道会不知吗?” 自古君王最擅制衡之术,朝堂之间的党权斗争不可能参不透,只是偏向的是他手中的权柄。 吴仁清那满腔的愤怒到最后只化作两声讥笑:“最后利用自己亲儿子之手清除了威胁,可是那又怎样呢?香典司以权谋私贪污腐化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是几十年的盘根错节,早已烂进了根里!” 他缓缓走向窗前,满目悲凉,自嘲起了从前:“不满苏姑娘,我没有苏大人贤良大义。十年寒窗以为能施展抱负,却在得知无端卷入会试舞弊再不能入仕以后,曾几度想了此残生,可每每想起阿岩和小枝,想起苏大人,想起万安的百姓,我便连死的勇气也没有了。” 苏悠想起了许氏之言,亦对自己刚刚问出口的话,感到无比沉痛,无力。 吴仁清转了身,看向那双眸,太熟悉那其中的不甘权势的执着,也仿佛瞧见了她将来的遍体鳞伤。 可他仍旧道:“原谅吴某自私,叶氏香方乃是几百年的古典香方,还请苏姑娘务必要广为传扬,让那些以此为生的百姓不至于没了出路。” 末了,拖身躺回竹床上,双眼望着窗外,气息奄奄。 “天地有万古,此身不再得,是我负了阿岩……” 第14章 第十四章 苏悠的心似千斤石压着,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万安山高水远,虽是大朔境地可那处气候恶劣百姓穷困,属于放养之地,而吴仁清是唯一从那走出来的学子,承载着万安百姓的希望和期盼,恨不得将毕生所学乃至生命奉献给万安。可权利的刀剑无眼,一个莫须有的舞弊便将他十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压垮他的并非是那肩头巨担,是对朝堂权利之争的无可奈何,对君王背离当初那“式敷民德,永肩一心”的绝望。 她本以为自己或许还有一丝机会救吴仁清,可到头来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救不了。 门口一直候着的张裕徳与周沅都还未走,吴仁清的话让人触动悲愤,也让人无可奈何。 张裕徳上前:“苏姑娘节哀,吴仁清暂时交由京兆府吧,等案子审完便能处理身后事。” 苏悠掠过两人径直往外走:“谄谀在侧,善议障塞,张大人,这案子还能结吗?” 是非颠倒都只是权利游戏,结了案子,那清白又该何处寻。 张裕德一时忏愧无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