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到达无法面对的难堪时,苏悠选择了打破这一沉默。 而周沅也似乎并不意外,眸色暗了下来:“呵,你还真是薄情。” 苏悠转头不敢看他:“殿下说的是,民女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苏悠了,所以殿下也无需因为父亲而愧疚,因为这样反而会给民女带来负担。” 不论是外面的闲言碎语,苏家的心存意图还是王语然仗势怒针对,她都无暇再去应对。 既然彼此都有自己重要的事情,那么不打扰,便是最好的选择。 . 静恩慈的夜太静了,静到能听见外面槐花簌簌落地的声音,周沅似乎并没有从前院回来,苏悠躺在禅房里亦没有丝毫睡意。 临走时,周沅方才回应了她的话:“苏姑娘有没有负担与孤何干?不过你放心,这应该是孤最后这般心平气和地与你说话了。” 苏悠觉得,如此反复无常倒有些不像他了。 可四年时间,足以冲淡一切感情,她又凭什么要求周沅能心平气和与她说话呢? 苏悠头埋在被窝里,说不难受是假的,毕竟曾经是那样好的人。 她与周沅是在宫外的文会宴上结识,彼时还是三皇子的他,一向是被人称为温雅贤德,诸位皇子之楷模,可苏悠第一次见到他时却不是这样。 白玉槐花坠挂在羽叶之下,他静坐槐树下许久,偶有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也无动于衷,便似院落闲散的坐定士子,洁白淡雅,与世无争。 或许是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周沅回过头,挑眉笑道:“姑娘若要看,何不大方些上前来看。” 苏悠羞红了脸,忙解释道:“是我先来此处的,公子无端闯入才是坏了我的赏景的雅致。” “是吗?若姑娘真在赏景,在下来时怎么没有听见姑娘阻止呢?” “......” 苏悠被堵的哑了口,但却并不认输,她走上前,大大方方的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可刚坐下,她就后悔了。 那人并非表面上那般温润翩翩,一双眸子清冽锐利,盯着她让那原本到嘴边反驳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然后她就承认了:“我方才确实看你了,但却是并无其它的意思,就与这槐树一样,单纯的觉得好看而已。嗯,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和这树一样!” 对面的人瞧着她发笑:“姑娘这形容,倒还挺新颖。” 然后又道:“外头那般热闹为何不去?” 苏悠垂了眸:“便是太热闹,我才不去。” 倒也不是不喜,而是她感觉自己有些融入不进去,不知该如何与人相处。 她看向周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