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什么东西了吗,因为这里马上有新的病人入住……” 郑温峤反应过来,低声道歉,转身离开病房。 脚步声消失在转角电梯口。 护士看了眼病房,发现那束枯萎的洋甘菊。 “谁放在这里的?”一边兀自地疑问,一边走过去抽出瓶子里半干的洋甘菊,扔进了走廊的垃圾桶里。 只不过扔的时候刚好有一片枯萎的花瓣沿着桶壁徐徐而下,轻缓落在地上,无声亦无息。 一切来去不留痕。 - “啪嗒。”水声撞击玻璃外有响动,郑温峤斜眸,细密的雨丝正打在玻璃上。 放在衣兜里的手轻微的动了一下。 下雨了。 她心里还奇怪刚才斜阳漫天的天怎么突然下雨了,手指碰到手机硬质的边缘,眸光在一处锁定,她倏地停住了脚步。 下午的一楼大厅人慢慢多了起来,郑温峤与很多人擦肩,反复掀起耳边残余的风。 熟悉的一袭黑衣,那人在雨里打着伞,侧身对着她,侧脸弧度在雨伞下朦胧不清。 单手举伞,另一只手插兜,像在雨里缄默的神明。 郑温峤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觉。 今天的她,感受过不曾己知的绝望,也体会过不知所措的彷徨,疲惫在心里插针,卸去了她浑身的气力。 她翻出手机,陈谨燃没有再发来新消息,更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只是沉默无声地等。 陈谨燃抬腕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刚想放下又怕错过什么似的再次抬起,手指摩挲手机,想动没动。 这一幕落在郑温峤的眼里,有些心疼,她脚步加快,像是再也不想等待什么,朝着那个始终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奔去。 这一刻,耳边的杂音我都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振聋发聩的心跳声。 突然撞入陈谨燃的雨伞里,对面的他抬眸的动作僵住,看见女孩被雨水打湿的肩膀和泛红的双眼。 几乎没有思考,他把伞的大部分移动到郑温峤站的位置。 “你怎么一直在这里等啊。”她跑过来,呼吸急促,衣领在冷风里吹起,打在脖子上。 陈谨燃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郑温峤抢先说了,他睫毛垂下,挡住眼神里的情绪。 “我只是在想,你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是不是也有无数个像我刚才经历的那样漫长等待。” 他苦笑着感慨,想要努力跨过那一段被徒劳倾注的沼泽,挣扎到筋疲力竭,才发现仅仅是这一会,就已经让他陷入无边煎熬里。 “我突然发现,还是等待最难熬,没有未来的等待更叫人绝望。如果可以,希望有足够的时间换我等你一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