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雀跃起来。他一进府,就已在老冯管家那里得知详情,让德冒去了刘氏的住处,而他径直走进了正院。 路过时,示意丫鬟将地上那人头顶布袋拿开带进屋来,冯佟氏一急,为难地看着落座的自家老爷,欲言又止:“老爷,可能是疫症呢。” “疫个屁!刘氏要真得了瘟疫,你以为冯府都能逃得了?” 冯元嗤之以鼻,又不是没见过,真要是瘟疫,一个传一个,比母鸡下蛋还快,一晚上就能死个几十人,冯府统共百来十人,够死么?零 巧慧重见天日,已然满头凌乱,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得很,进了厅,跪在地上,没了布袋遮挡,老爷还面沉如水,她不敢大声哭,只小声啜泣着。冯佟氏吓地将手帕死死堵住口鼻,闷得上不来气。而绿莺是若有所思,仔细盯着那巧慧,怎么看这人也不像个敢害人命的。 这时,冯元开始问话了。他肃着脸,居高临下地望着巧慧,态度还算和软:“晌午时刘氏可还在?” 见巧慧猛点头,他继续问:“她是甚么时候没的?” “奴婢也不知道。”巧慧疑惑地摇摇头,见冯元皱眉,深怕他以为自己是凶手,也没劳驾他开口,自己一连串说了个明白:“往常刘姑娘下晌都是要睡觉的,到了未时才醒来。醒后会叫奴婢去给她捏肩捶腿,可今儿却没叫。于是奴婢申时初进了屋子,一进门,就发现她趴在地上,奴婢还以为她是摔着磕到哪晕了,就上前去扶。” 说到这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当时场景,使劲儿并拢起肩膀,瑟缩成一团:“可一看到她的脸,甚是吓人,灰白泛青,跟死人一模一样。奴婢不小心碰了下她的身子,已经凉了。” 这番话有没有人会信,巧慧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奴才秧子的命,谁在乎呢?但她不是凶手,她不想死。一个哆嗦,她猛地埋下上身,使劲儿朝冯元磕头:“老爷明察啊,刘姑娘的死真的与奴婢无关啊,奴婢与她没仇没怨的,再说杀人是犯法的啊,奴婢不敢的啊...... 与此同时,德冒用沾好水的巾布封住口鼻,让其他人退后,自己小心翼翼进了屋。当见到那具尸体后,松了口气,心中算有数了。放下巾布,盯着那口鼻耳等处淌下的几管血,用银针探了探。接着又翻了翻屋子四处,之后便回了正院。 “小的去时,刘姑娘才开始七孔流血,应该是死了不久。巧慧若说得是实话,她申时初发现的话,那死亡时间应该是未时末。”德冒凑在冯元身旁小声禀告着,接着压低声:“爷,血是黑的。”给他看了看那根银针,也是乌黑的顶头,“是中毒。” 绿莺一直不明白的是,干嘛不报顺天府衙门让仵作来验验呢,若是谋杀,也得抓凶啊。 正在她疑惑时,忽然一声叱喝暴起,将她吓了一大跳,就见冯元冷眉倒竖,一脸凶相,厉声质问脚下之人:“还不从实招来,毒就是你下的罢,快说,是不是在吃食上动了手脚,你与刘氏又有何过节,为何要夺人性命?” 巧慧呆呆地望着冯元,他一身威严,就像一个铁面无私的判官,掌握着她的生死。再看向其他人,也都神色各异。她绝望地想到:难道她的冤屈就洗刷不了了? 等等,老爷刚才说......吃食?对,吃食!鸡汤! 刘姑娘回来就嚷嚷着鸡汤好喝,玲珑院的东西都顶顶好,巧慧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指向绿莺,凄厉道:“是她,是李姨娘下的毒!奴婢想起来了,刘姑娘自从在玲珑院吃过一盅鸡汤后,回来只喝了茶,别的东西根本没进过嘴,晚膳更是还没到时辰。” 巧慧面色渐渐狰狞,神态状若疯癫,直勾勾将矛头丢向绿莺,言之凿凿:“就是李姨娘害的人,我们刘姑娘一直与她不对付,两人明着暗着地较劲,刘姑娘还说过她不少坏话,准是她怀恨在心,下毒害人。奴婢冤枉啊,老爷......” 春巧听了,撇着腮帮子朝她咬牙冷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张破嘴,还明着暗着较劲?这话也有脸说!刘姑娘够级别么,跟我家姨娘都不是一个档次的,想斗都没本钱。还下毒害刘姑娘,我家姨娘闲出屁来啦?损种一个,你推到王姨娘身上还可能让人信一信,我家姨娘?老爷信你才怪! 她本是笃定在心,深知自家姨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