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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我赶,躲藏、碾压、臣服、反击、起舞,最后是如黑暗要吸噬所有光明一般,她的舌根被他吸得生疼,嘴唇被他咬得生了血痕,唾沫像被填了沙的绿洲,干涸、枯竭。

    绿莺像被扼住喉咙的小鸡,喘不上气,又怕真的被他咬下一块肉来,一直呜呜嘤嘤地喊着低泣着挣扎着。两人口舌相依了好半晌,冯元渐渐如犁了十亩地的老牛,喘得不成样子,发际处如被火燎着的蒸锅,汗珠直冒。

    冯元松开她的脖颈,嘴却不舍得松开到嘴的佳肴,一手去松腰封,一手扯着她的手往腰下带,呼哧带喘道:“爷想你想得紧,来,伺候爷一回。”

    绿莺浑身软塌塌得如水母,手脚更是不由自主,哪还能按他说地做,冯元急得不行,也不逼迫她,只将她当个提线木偶,扯着她的手自己去遂了心愿。

    男人得了逞,看甚么都顺眼。冯元刚刚领会了*滋味,此时正摊手摊脚地躺在藤椅上,一脸得意如脚踩祥云,望着那如花美眷,真是越看越美,那是普通人能肖想的,简直不自量力。叱一声,不屑道:“哼,谅你也看不上这穷山沟里的土坷垃,呆头鹅一样的懦夫,土老帽一样的泥腿子,见了爷,跟被狼掏了心似的,差点没湿了裤裆。”

    他暗恨绿莺招蜂引蝶,当初还是窈窕淑女时,便引得张轲跟他结仇,如今都成了大肚蝈蝈了,还将个愣头小子迷得不行。心道今后一定将她管好了,让她再也跑不出来。

    冯元将她揽在怀里,使劲儿掐了下她屁股,得了她一声猫叫似的哼哼,才一脸狠叨叨:“你若是再敢跑,爷就扒了你的皮。这回多亏孩子没事,若是让爷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爷扒了你的皮做大鼓。”

    绿莺犹自还迷糊着,昏沉沉抓着他胸前衣襟,轻喵喵道:“妾身再也不敢了,外头一点也不好,这世上也没人比老爷更好了,再跑爷就扒了妾身的皮,做鼓做灯笼都行。”

    不久后,德冒等人便赶来了马车,一行人上路返京。

    冯元靠在壁板上已睡熟,这几日练兵,他这昔日的大将,免不了被二皇子鼓动,在军前施了不少的把式,举枪.刺、以盾还击、弯弓射大雁、马上互搏、蒙古摔跤,到底是多年不曾磨练的体格了,跟生锈似的,练完兵就跟被掏空了精气神,昨晚与绿莺又说了许久的话,方才又泄了不少精元,此时在马车上就不免歇了过去。

    马蹄得得声拍起阵阵黄土,绿莺撩开窗帘,使劲儿伸头往回望,群山环绕,大片大片的粉嫩桃花,脚下星星点缀着座座木门屋舍,茅草的顶,青荡的炊烟,篱笆将鸡鸭鹅圈在屋外。门口挂着两串红辣椒的是胖婶的屋,旁边小些的就是她的屋了,从这里看去,仿佛还能看见两只藏红的鸡还在撅着屁股闲晃。

    最大的一处篱笆院儿,一道乌色的身影翘首静静地立在栅栏门外,绿莺仿佛能看见他眼里的无奈和遗憾。

    摊开手心,那里有攥紧的纸团,久了带着汗渍,这还是方才出门时,胖婶替唐重八偷偷交给她的网游之云起水穷处。

    绿莺瞅了眼冯元,终于轻声将纸展开,里头只有三个字——对不住。

    开始还没想明白,后来才恍然大悟,心道唐重八大概是误会了。这也不怪他想歪,以冯元的身份,她怎么可能流落异乡,不外乎是主母挤兑赶走或是受不了磋磨出逃罢了。不过以他一直在这世外桃源的日子,怎么会了解宅门间妻妾间的龌龊污糟,便只当她不顺遂下的离家出走罢了。

    故而,在冯元带走她时,才为着没替她出头,没为她反抗冯元,而愧疚?

    即便如此,也是她对不住他才是啊。绿莺忍不住假想起来,若是她真的不想跟冯元回去,而唐重八又袖手旁观,她会怨他么?细细想想,她还真不会生怨。若是心里有他,他在冯元面前打退堂鼓,她定会失望,可没存希望又哪里会有失望,她心里没他啊。

    此时回想,昨儿对他说的话、展望与他的未来,仿佛是做了一场梦,昨日的选择,其实不过是冲动罢了。

    恼恨地瞪了眼那无知无觉还在酣睡的罪魁祸首,都是他,一来就将她的心水搅得一团乱。转眼绿莺又笑了,轻轻挨过去,捡起毯子替冯元盖在身上。

    于此同时,相隔百里的官道上,朝汴京的方向也在行驶着几辆马车。车身华丽异常,四周马上骑着兵刃随身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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