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有加,否则绝没有儿子的今日!” 出了上房,冯元负手走在前头,冯佟氏正心虚,不敢跟地太近,唯恐他找自个儿算账。 冯元懒得跟她置气,回府后进了正厅只顾饮茶,瞧都不瞧她一眼。须臾开口道:“咱俩去看看冯安罢,也有些日子没瞧他了,不知长进些没有。”说罢将茶盏放下,作势要起身。 冯佟氏一惊,也不知渊儿此时在做甚,就怕让他遇见甚么尴尬事儿,到时又得一顿打骂。她起身将他拦住,口里劝道:“老爷,让渊儿来见老爷罢,哪有长辈去见晚辈的道理?再说都晌午了,正是用午膳的时候了。” 冯元颔首,冯佟氏一喜,忙让宋嬷嬷去唤冯安。 宋嬷嬷晓得太太的意思,颔首去了。怕冯安未起身,她脚步飞快,好让他多些时候更衣梳洗,可莫再衣衫不整地去见老爷了,上回打得还不够么。 说来也巧,宋嬷嬷去时,冯安与丫鬟正扮那话本子里的才子佳人一出,手持折扇吟诗唱词,一身穿戴甚是清雅贵气。 入膳时,冯元暗自打量自个儿儿子,模样俊秀,吃相规矩,便和颜悦色地招呼:“这不是你最爱吃的排骨么,多吃些。”也未让丫鬟上手,自个儿夹了两块排骨放到他身前小碟儿里,温和着说:“我知你不爱念书,练武又嫌苦,我也不勉强你了。只要你莫再胡闹惹事,待成亲后我为你谋个职,你上进些,也不算败了门楣。” 闻言,冯佟氏赶紧撂下筷子,喜滋滋插嘴问道:“老爷说得可是当真?” “如何?”冯元没理她,只问着冯安。 半晌冯安才吭吭哧哧道:“孩儿、孩儿一定要做官么?”瞧老爹面色不善,他连忙舔脸一笑:“孩儿是怕爹难做,求人多费事啊,哪能因孩儿的小事让爹去低三下四呢,嘿嘿。” 冯元斜眼睨他:“那你走科举路?” “爹这不是顽笑么。”冯安噘嘴道,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说道:“孩儿不想做官!” 冯元喝了口茶,笑得无害:“我儿是想做闲云野鹤,畅游世间?” “对,正是如此。”冯安猛点头,没想到最懂他的竟是平日最瞧不上他的亲爹,他拉长调子欠揍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何必去自找麻烦呢,做官多累啊。瞧爹,赶上早朝日,起得比鸡早。无早朝时,也得辰时前出门子去上衙。” 顿了顿,他甚是怜悯地摇摇头:“不如在家听听曲儿,饮饮茶的自在。” 冯元气得肝儿颤,只不动声色替他着想道:“那可曾想过去做些经商之事?不然坐吃山空如何是好?” “经商忒辛苦了。”冯安摇摇头,不屑道:“再说士、农、工、商,数经商最末,乃是最最下贱的事了,孩儿才不干呢。” “哦?嫌经商贱,那便挑高贵的,当官不乐意,那去挖山种地罢,种地不乐意就去做工活儿。” “爹癔症了?怎么说起胡话了,孩儿哪能做那些粗活儿!”冯安老大不乐意,嘀咕道:“府里金山银山,孩儿去外头挖哪门子山啊。” 冯元疑惑:“金山银山?” “哎呀,爹莫要瞒着孩儿了。娘说爹在外头做着好大买卖,库房还有好多好东西嘞,孩儿几辈子都花不完呢。” 闻言,冯佟氏面皮紫涨,瞪了他一眼,厉喝道:“渊儿莫要胡说!娘何时说过这不着三四的话。” 冯安不服气,他哪有瞎说,正要辩驳,被冯元伸手止住。 “哈哈哈,好啊,真是好!”冯元笑睇着冯佟氏:“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话音方落,他猛地立起身,一把掀了桌子,一阵“噼里啪啦”声,碗碟皆碎,地上一片狼藉。 冯安躲地快,未被波及,冯佟氏却没他那福气,待回过神来时半身已尽是菜汁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