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所有之物。淑妃这话,倒像是借这个孩子要挟皇帝一般。 孙柔青自知失言,讷讷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清官难断家务事,楚源即便身为天子,身处这一群女人间也觉头疼,他只能转向穆氏:“皇贵妃,此事便交由你慢慢查处,得知究竟后,再向朕回禀便是。” 穆氏见皇帝微露倦意,乖觉的应道:“臣妾知道了,只是杨贤妃的尸身该如何处置才好?如今虽然天寒,若放的时日太久,想来也会腐坏。” “那便先收殓吧。”皇帝已经起身,草草望了那白布裹着的担架一眼,大步迈出长乐宫。 下葬之后,要找出真凶便更难了。穆氏微微叹息,可见皇帝所谓的彻查无非是要一个说法而已,对于贤妃其实没多少感情——兔死狐悲,穆氏心内亦有些凄凉。 连乔站在长乐宫外,看着孙柔青坐上步辇颐指气使地离去,只觉得十分奇怪:德妃陪葬的南珠被人偷去,要说嫌疑,人人都有嫌疑,何以孙柔青死咬着她不放,莫非竟是孙柔青派人下的手不成?但这样也实在说不通,杨盼儿就算是一条狗,对于孙柔青也讨好巴结到了极点,孙柔青即便看不惯她,只管不理会就是了,何必将她杀死呢? 吴映蓉不知何时已来到身旁,轻声说道:“姐姐在瞧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淑妃近来的行径颇为古怪,叫人捉摸不透。”连乔朝她笑了笑。 映蓉也有同感,“我也觉得稀奇,前些日子淑妃娘娘还郁郁寡欢,连门也不愿出,这几天反而开朗多了。” “可见这有身子的女人总是善变些,就像开春时候的天气,忽冷忽热的。”连乔开玩笑说道。 “姐姐真要让淑妃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么?”映蓉凝睇着她。 连乔收起脸上笑容,正色道:“我不管别人如何想,至少在淑妃生产之前,我绝不会朝她出手。” 她终究是有一点底线的,孙柔青和她结仇再深,连乔也不愿迁怒到无辜的孩子身上——若哪日她连这点底线都失去了,连乔反而更要忧虑,自己是否被这深宫磨变了样。 映蓉有些无奈,但连乔的话她一向都是认真听取的,当下也只能顺遂她的心意,“既然姐姐这么说,那妹妹我也置身事外便是。” 连乔理了理她头顶的风帽,笑道:“你要是有空,不妨常来怡元殿走走,慧慧也很喜欢你这位姨娘。” 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连乔看着他们,心里便感到充盈和满足,相比于镜花水月一般的帝宠,还是孩子带给她的感受更坚牢些。 但不知是否她的错觉,皇帝似乎也在渐渐变好,她不能以圣人的准则要求这个男人,只想力所能及的从他那里多争取一点温柔和庇护,如此便足够了——因为她所付出的爱也只有一丁点而已。 是夜皇帝过来,连乔伺候他梳洗毕就问道:“陛下为何这样相信臣妾?若臣妾真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陛下就不怕错信了人?” 掘死人墓毕竟是不道德的事,那会儿若无皇帝首肯,连乔的麻烦不会这样轻易解决。她素来对楚源颇多诋毁,但是对于这难得的善意,连乔还是觉得应该表示感谢。 “朕不是答应过对你再无疑心?若连这点承诺都做不到,朕还如何做一个言出必行的天子?”楚源微闭着眼,轻轻说道。 连乔手肘抵在他胸前,却撅起了嘴,“陛下说得痛快,先时因顾美人那件事不也疑心过臣妾?” 事情既已水落石出,那件事就不再成为雷点。 楚源微微笑着,捉起她纤巧而柔韧的手腕,“所以朕现在已经知错了,这样的错误,朕不会再犯第二次。” “真的?”连乔伏在他怀里,似信又有些不信。 “当然。”楚源双掌拢住她满头青丝,喟叹道:“朕能相信的,就只有阿乔你一个人。” 他此刻说的想来是真心话,否则连乔过去的付出也太不值得。要是连舍身相救都不足以让楚源动容,那她就真不知何物能融化楚源那副坚冰般的心肠。幸好,皇帝尚有一丝人情味儿,她的后半生大概也能因此无忧了。 怕是怕万事皆有变数,也许未来不会像她所想的这样一片坦途。连乔并不迷信,但是她拥有超乎寻常的直觉,她看到危险就藏在某个未知的角落,令她焦灼难安,然而她却捉摸不到。 入冬之后,大雪封路,嫔妃们变得不大出门,连乔也终日待在怡元殿逗儿弄女为乐,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因此当连乔看见孙柔语踏着雪泥进门拜访时,心里的惊讶可想而知。 自孙家被告倒之后,孙柔语虽未受牵连,却从此隐居不肯见人。何况如今淑妃有孕,风头大盛,恐怕她更不愿出来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