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扬眉:“他付你钱了吗?你这么上心,万一他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变成‘那种’生物了你又该怎么办?” “告别很痛苦,我是知道的,”藤丸立香认真地对他说道,“但是不告而别更残忍。” 人的一生都在向各种人和事道别。她算得上是去过很多地方了,见过天高海阔、世界浩大,所以她会和无数的人告别,而这其中仅有一次的不告而别,犹针刺心脏,如鲠在喉,呼吸都是带着几分痛楚的。 她指了指那台正苟延残喘着的老破电脑,“这里面会不会有以前的监控记录?我想看看12号那天到底怎么了。” 马文不知所踪的那天就是暴雪降临的那天,也不知道低温会不会导致这些上了年纪的古董玩意儿短路,杰森皱着眉在那张沾满了灰尘的键盘上敲了几下,“一般监控会在硬盘里保存最近15天的影像,运气好的话——” “——对方没有消除证据的意识。” 他找到了储存磁盘,按下键盘,发着微绿荧光的屏幕开始断断续续地播放12日那天的影像。 杰森轻轻挑眉,把进度条拉到傍晚。冬季的时候日落得格外早,更何况这里是哥谭,日照本就不充足,天空永远都是灰蒙蒙的。 监控画面上显示的时间为2月12日下午4:52,天色暗得惊人,马文——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冲锋衣,那台复古胶片机就挂在他的脖子上,身后背着个大大的登山包——从监控范围的边缘走进来,他在路口处站了会儿,接着低头鼓捣那台机器,看样子大概是在拍照片,又过了会儿他才迈步向小木屋走过去。那破门依旧摇摇欲坠,轻轻推一把便能打开,里面没亮灯,昏昏暗暗的,监控摄像头稀烂的像素构成人眼能够分辨的小方块,血肉白骨的人在二进制算法里坍缩成几个模糊的点。冰冷的镜头忠实记录下了沉默的环境,闪光灯的亮在暗色里尤为明显,如一闪而逝的流星那样滚过,两分钟不到,马文跌跌撞撞地夺门而逃,在屏幕上留下一个仓惶的白色残影。 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藤丸立香还想着把进度条拉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几秒之后,木屋里追出来几个人影,正是两个活死人和那个穿羊毛大衣的男人。 他们没追出去,只是在门口看着,没一会儿又回去了。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这放在野外的老式监控就再也派不上用场了。 杰森想了想,又调出了那天晚上工人宿舍的监控。电梯的监控比荒天野地要清楚多了,6:25左右马文跑进电梯口,他有些紧张地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抱着胸前的相机,直到他走出电梯。之后的一段时间电梯都没有再运作,约莫二十分钟后,他重新走到了电梯里离开宿舍,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暴雪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