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青内心的急切和焦作,对外的唯一的表达方式,就是不停的忙,先是让大脑冷静下来,审视自己。然后,再把自己全部精力榨干,全身心的扑在实验室里。 脑子里装的满满都是实验数据,其他的人和事,全都扔了。 周子青的状态,瞒不过同一个寝室的人,起码金嘉瑜就知道,周子青的参赛作品遇到问题了 ,貌似还不是小问题。 金嘉瑜内心有一丝丝窃喜,忍不住每天都会留意周子青的神情。看她眉头微微蹙着,神情严肃,整个人又继续窃喜中,心情还格外的好。 见不得周子青在寝室还在专心致志想问题,总会忍不住拖动椅子,弄出一点噪音来。 吴淑贤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金嘉瑜起身坐下之间,故意带动座椅,听着椅子腿,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之前还以为是起身不小心,可这都是第三回 了,还当别人没发现她的小伎俩。 吴淑贤视线扫了一眼沉浸在自己问题中的周子青,又看了一眼寝室里如同空气一般的朱玉晴,心里气的不行,朱玉晴遇事能躲就避开,在寝室更是屁都不放一个。 吴淑贤看着金嘉瑜,想着为了这点小事吵起来是不是值得?明显金嘉瑜是在针对周子青。 可周子青就是定性十足,任凭你把地板砸烂了,她可能都不会管你。 这一点,吴淑贤是佩服的,换成她就忍不了。 周子青不顺,金嘉瑜心情无比顺畅,原先心里留着疙瘩,梗在那里,无比难受。现在像是经过一场三四月份的春风细雨,受到滋润,梗在心低的疙瘩,一个个冲破阻碍,展开伞骨,变成一个个撑开的艳丽小蘑菇。 周子青的路走的太顺畅了,眼看着就要把同龄的他们一个个甩在身后,心里迫切的想要看到她的前路是泥泞的,迫切想要她前进的速度慢下来,最好停滞不前。 尤其去往东山市的人,传来让金嘉瑜更加兴奋的消息后,整个人都处于无比亢奋的状态里无法自拔。 跟金嘉瑜做交易,去东山市的人,叫刘小光,四十出头的年纪,可实际上看到本人却足有五十多岁样子,有一只脚还不利索,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 个头不到一米七,圆脸,头发花白,嘴唇厚实,看人总是眯起眼睛,傻呵呵的先笑。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换个村里人常用的词,就是个没本事的窝囊废。 刘小光年轻时,在一家报社干过,没转正,实习的,跟过前辈跑过几趟新闻,太累受不了辞职不干了。家里人帮衬着娶了一个媳妇,三年不到,离了。 刘小光的腿就是打麻将欠钱不还,被人家堵在家里给打折的。 家里老的管不了,索性寒心不管了,仍由你自己自生自灭去吧。 可人活着,就得吃饭,刘小光再不是个东西,肚子也会饿。父母那里要不来一毛钱之后,偷鸡摸狗什么都干过。局子进了好几回,蹲了十天半个月再给放出来。早年蹲过新闻,现在就有人出钱帮忙盯梢。 这活刘小光愿意干,多是出轨抓小三,离婚争家产的。这还是头一回,接到学校里面的活,蹲个在校学生? 周子青? 刘小光活着可没和社会脱轨,新闻报纸可是一天不落下。对方出钱大方,刘小光自然也卖力。 去了云海市一趟,里面什么原委他基本上摸透了。 麻痹的,这个叫周子青也真是可怜,聪明有能力,碍着别人眼了。可惜了,就是精神不正常。 可怜是可怜,他自己也可怜,活着谁不可怜?活着就得喘气,就得张嘴吃饭。 刘小光痛快的拿到钱,闪人了。 只是没想到这事还没完,之前去云海市的钱输完了,这次要去东山市。虽然事情要麻烦点,辛苦点,可架不住这次给的钱多。 刘小光背着一个藏青色的手缝布袋,买了车票直接去东山市。 东山市徐镇。 刘小光一路打听倒车,到了徐镇上,讨价还价找了一辆人力三轮,拉着他去了徐家村。 都说鼠有鼠道,这话一点不差。 刘小光面上憨厚老实,却是个芯里黑,在徐家村呆了几天,瞅着破败老房子没人,掏出铺盖随便睡,心黑贼胆大,他是一点不怕。还心细谨慎,他一个外地人,跑到这边张口就打听村里人,怕引人怀疑。 就这么几天,和徐家村招猫遛狗的一伙懒汉搭上了。刘小光手里还有两个钱,花生米,烧刀子,就能招呼不少人围过来。 “我出来躲债的,避过风头老子回去还是好汉一个。”刘小光对徐家村里人是这么说的,徐家村几个懒汉破皮也信,一口一个大哥叫着。 村口一堆妇女老头老太太的,就正在议论这个事,“喊得个热乎劲,比自己亲哥都上心,就图那口烧刀子。不认识的,人家给口肉,喊声爹妈估计都愿意,啧啧,没点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