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行李。”罗塞塔诚恳地说,用她浆糊一样的大脑扯出了下半句话,“我有……钱。” 她的脑细胞是不是都被电脑辐射绞死了?是不是? “哦。”赫敏微微扬了扬眉毛,“好吧……你有……所有东西都要现买吗?包括车?” 浆糊要干了。干瘪的大脑。像核桃那层薄薄的隔膜…… “我有车。”她仍然诚恳地回答,“我有车。我抢的……我是说合法获得的。” 有那么一瞬间,格兰杰小姐似乎要笑出声了,但她最终没有,只是继续问道:“那么,你有合法的驾照……吧?” “我有。”她说,“我是开车来的,自己。”她把罚单省略了。 赫敏抬起手腕,盯了腕表两秒钟,又抬起头,重新看向对面的女生。虽然她的外表和着装都不算失礼,但只要稍微仔细点儿就能发现她不是从床上起来整装待发的状态。发尾的弧度干巴巴地垂了下来,耷拉在脖颈上;外套的褶皱还留着一丝痕迹;尤其是那对黑眼圈,完美解释了她混乱的语言系统的成因。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晚一点儿去超市买东西。”她思索着说,“我那儿还有床单被套什么的……你应该先休息一会儿。无意冒犯。” “不介意。如果你不介意……谢谢。”罗塞塔两眼发直,“真是太麻烦你了……十分感谢。嗯……并不冒犯。” 一刻钟后,赫敏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梦游一样无意识地拍了拍枕头,然后直起腰,进行这半小时以来的第三次“由衷感谢”。这种睡眠匮乏影响下的对话让她忍不住想笑,因为这个长黑眼圈的女生怎么看都会是自我中心型女青年,而且是不怎么好惹的那种——同时还是传说中人种优等的那种。 她瞟了一眼那个被拍过的枕头,用书角敲了敲表盘的玻璃,手腕传来轻轻受压的感觉。 “不客气。”赫敏说,“我六点钟来叫你?方便吗?或者……”她朝房间里看了一圈,“也可以明天再去。” “方便的,只是太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罗塞塔赶紧说,“如果你有事情,可以不用管我。” 赫敏摆摆手,说了一句“没关系”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她进了房反手关门时突然想到—— “你怎么能假定她会和你一起去呢?”听见不远处锁舌滑进门框的轻响,罗塞塔喃喃自语道。她脱了外套,把自己摔到带着洗衣粉味道的床单上,用力敲了敲脑袋。 除了外部皮肤的疼痛之外什么也没得到,没得到清醒,也没有内部疼痛的减轻。 必须得抓紧这……她掏出手机点亮……四……嗯,三个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