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偃平静地看着陷入死局的残局,平静地说:“那些账目一直都由朱喜负责,她更了解,公主召她回来没什么问题。” 姬恒再次恳求,“阿父劝劝公主吧。萧何是男子,他的能力也比朱喜强,更适合。” “你看,你也明白萧何是男子,比朱喜更适合如今的情况,难道公主就不明白吗?” 姬偃把玩着黑如墨的棋子,语气平淡地说:“公主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公主最近不对劲,我总觉得她想要做什么疯狂的事。”听了父亲的话,姬恒的心反而更难安了。 “不,她不是要做疯狂的事,她是已经疯了。”姬偃轻笑道:“她靠近了追逐了十几年的皇位,却发现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她正在发疯,拼命地想要他的父亲,高高在上的始皇,看到她卑微的乞求。” 姬恒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苍白。 姬偃脸上的笑容却更大了,“恒儿,其实你也明白的。公主正在用她那清醒的头脑,激化她和朝臣之间的矛盾,掀开最后的遮羞布,所以你想要阻止她继续疯下去。” “你和公主一起长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是个哪怕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只会暴力破开南墙继续往前冲的人。任何人都劝不了她,哪怕她一直崇拜的阿父。” 姬恒激动地说:“那我们更不应该就这样看着。我们是公主的门客,食君之禄,就该尽职尽责,哪怕知道公主不会听,也该劝诫。” “放下你对公主的感情,好好想想现在的情况。对于公主来说,这难道不是另一个开端?”姬偃把手中握到温暖的棋子放入姬恒手中,说出平静却极其残忍的话,“公主的世界太干净了,需要被染黑。” 姬恒呆愣愣地看着手中圆润黑亮的棋子,身体似乎都在颤抖。 姬偃却不放过他,而是继续道:“我们 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她彻底被她看不清的现实打碎骨头的时候,将人抬回来好好养护,避免她被彻底击垮,成为一滩烂肉。” “这就是阿父的选择吗?”姬恒把棋子放回棋盘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父亲,悲凉却坚定地说:“如果那样的话,她就不是嬴舜华了?如果那样的话,大秦下一任帝王是不是她,根本没有区别。” 画面的最后,是姬恒抱着装满白子的棋盒离开的背影。 嬴皎总结道:“如果说,光耀帝和始皇的矛盾是政治理念不同,和贵族士大夫的矛盾是男女之别,那和姬偃的矛盾就是夺嫡方式的不同。” “姬偃对光耀帝的执迷不悟已经到忍无可忍的地步,而光耀帝也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候,所以姬偃才任由光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