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说明什么?这也改变不了你骗了人的事实。” “我是个骗子?那你们呢?你们就都是圣人?何姗,即使是你也没有全说实话吧?” 何姗一下红了脸。 “就因为张宣是你的好姐妹,你就那么维护她?她死乞白赖地黏着我,连怀孕这种招数都用上了,这你怎么不说?她为了刺激我,主动爬上别人的床还少吗?就这种女人我怎么敢要?” 何姗记起那时陪张宣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从头到尾费可都没有出现过。张宣心灰意冷,继而生恨,想要去报警,却被何姗拦下了。 别去报警。万一他报复你,万一他把你怀孕的事大肆宣扬呢? 这就是何姗给张宣的理由。 事实证明,张宣的确是怕了,后来便自甘堕落了起来。曾经的张宣已经死了,现在重生的张萱儿,是个流连于无数男人床笫间的女人。她将混乱的欲望同爱情混淆了起来,用肉体的疼痛填补心灵上的空洞。她被学校除名,声名狼藉,远离亲朋,依赖酒精和时断时续的怜悯过活,渐渐就从何姗的生活里淡出了。 而这一切,何姗都看在眼里却再未阻拦过。 “说实话我给她留了不少钱。她即使再恨我,现在气也该消了吧。”费可说。 何姗回过神来说:“你当她是什么人……” “她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不过你对她倒是真不赖。” 何姗愣了一下。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清楚,她与张宣的友情有几斤几两重。她从张宣那里获得了一种被需要的满足感。即使她知道张宣大多数时候都站在聚光灯下、根本不多她这一个观众,即使她知道张宣极度依赖爱情而非友情,可当张宣走投无路时,还是只能来找她。这种被一个人需要的感觉,才是她对张宣施以善意的唯一来源。 可张宣怎能假装不认识自己呢?她可以容忍过去张宣对自己的忽视,可以容忍张宣多少年不曾联系她。但她绝不能容忍这样的否认,不能容忍对她存在意义的抹杀,这无疑等同于背叛! “在成大时我就经常在想,你们俩真的有那么好吗?”费可说。 何姗心中起了不安。费可洞察人心的本事几乎和她的一样高明。她回到别墅,可不是为了将自己剖析干净的。她岔开话题道:“别说我们了,我更关心你。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费可玩味地看着她,似乎在判断这个问题有多少是出于纯粹的好奇,又有多少是出于善意的关心。 何姗强撑着脸上关怀的神色,努力维持着眼波中的柔情和平稳的气息。这么多年等待的结果,终于就要有答案了。 费可自恃天资聪颖,却在第一次高考落榜时遭到了沉重的打击。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不能理解他对高等学府的执念,家中也无力供他复读。于是他从南下打工的运煤绿皮车上跳了下来,跑去了成大,成为众多“游学生”中的一员。 费可很快就找到了象牙塔里的破绽。这里同样有对权位、对荣誉的崇拜,却因读书人的那一点清高,不会过分地刨根问底和算计。好人遇上坏人就是容易犯傻。 对于八面玲珑的费可来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天赋与生俱来。张口就来的谎话仿佛飘浮在空气中一样,随手一抓就可以吹出去。他认识这个人,认识那个人,用甲的资源去帮乙,用乙的回馈去帮丙。久而久之,围绕着他便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而这一切,都源于那晚他帮学工办的老师搬了一车大米而已。 费可该感谢他的父母,给他生了一副好皮囊,略加收拾竟然也有了贵公子的气派。他混迹在成大的各种课堂上,学了一点皮毛术语,就敢拿来招摇撞骗。遇到更聪明的人他就闭嘴,适当的沉默反而能赢得尊重。更不用说,大多数时候他面对的都只是一群单纯的学生而已。只要不谈学术,谈社会、谈见识,他可算得上是状元了。 “你觉得这个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