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想到这会成为一个分水岭。 后来几天,我都没有在地铁上遇到陆成则,我们失去了所有联系,没有再说一句话。 有几次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把我删了,但是没有,我还是能看到他的朋友圈,只是没有新动态。 他的歌单也不再更新。 我每天都会看几次,仿佛是一种反射行为,周末聚餐时,我寻常地跟朋友聊到这事,她们都关注“睡到了吗”,我点了点头,她们亢奋地眉飞色舞:“那不就行了,睡到就是赚到。” 我在一种突如其来的空落中,顽强地微笑:“只睡了一次还是感觉蛮亏的。” 但我没有黯然神伤到“人间蒸发”,我跟以前一样上下班,逛街,唱歌,喝酒,玩剧本杀,刷微博豆瓣淘宝,照常更新社交动态,歌也没落下听。这段时间我反反复复地听《暗涌》,大学第一次恋爱前根本get不到王菲,觉得她声音玄乎,歌词玄乎,分手后反而觉得刚刚好:“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历史在重演,这么烦嚣城中。” 陆成则会像我暗中观察他一样观察我吗?还是他的蓝牙信号已经连接到新的耳机,从听歌的多元化上面,就能看出他取向并不单一,总能找到吻合的匹配方。 更多选择,更多欢乐;生活、感情,不外如是。 所以我总是憧憬又悲观,勇猛又怯懦,沉浸又清醒。 但不影响我怀念,怀念这段热烈的,浪漫的,能让灵魂疯狂悸动的一星期,人生即使很长,同样的奇遇也很难重来,就像——只要你习惯性看天,总能发现相似的蓝粉色落日,但永远不会相同。 一个同样的傍晚,我穿过公司长长的落地窗走廊,坐回工位上。 刚摁亮显示屏,就是总监从私聊里发来的紧急通知,我们部门一个am先兆早产,要住院保胎,无法继续目前手里的项目。 而我刚好空下来,问我能不能去顶一下她。 那是跟立付合作的一个绿洲公益项目,半个组,五个人,都要去甲方公司in-house,一整个月。 第15章 第十五首歌 来光纽的前几天,我都在适应新环境,因为园区惊人的规模。如果说我们公司只是一个微缩景观盆,那么光纽就是偌大的生态圈。可以说它是商圈,因为kfc、星巴克这样的餐饮店面一应俱全,可漂亮的绿化又让它看起来像公园,旗下软件基本有各自的独立办公大楼。我所期盼的员工餐厅或电梯间偶遇,发生几率恐怕比在地铁上误连蓝牙还要低,因为光纽的食堂有一千平米。 我们team暂驻的立付大楼,外形极具科技感,鸟瞰就像只折叠的银色机械手臂。 第二天上午来这里时,我试着用正常速度步行去了办公楼,全程用时二十分钟。然后我想到了那天傍晚,陆成则是怎么压缩在十分钟以内,出现在我面前。 想起他,胸口就会产生轻微地塌陷。 我知道他肯定在同一栋大楼,某个片区,某个工位,但他不知道我也来到了这里,因为私心,我大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婉拒上司,但,看到这条救急信息的下一秒,我就被卷入了一种汹涌又奇特的宿命观里,如同高速转动的黑色旋涡,灵魂已经在代替我利落地打字同意:“可以啊,把这次的ppt跟brief发给我。” 我渴望再次遇见陆成则。 结果并不如意,忙碌的第五天,我连跟他身形相像、会产生错觉的男生都没见到过。我拐弯抹角地探问技术部在哪几层,但得到答案也无从下手,我们的工作内容重合度很低,我没有任何借口去到那里。每一天下楼吃饭,我都会抬高下巴,直勾勾地望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