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用了我请他吃宵夜那句:所以这是? 我认栽地躺回床上,给自己填坑:考验。 他回了个“我投降我投降”的猫咪举爪表情包,脾气总很好的样子:那我通过考验了吗? 我撕掉早已不成型的面膜:嗯。 他又说:你拒绝也没关系。 我偏不:我同意。 陆的打字状态停下一秒,像在消化我的前后不一,欲扬先抑。 他接着说:我看看去哪。 又问:你喜欢吃什么? 我后知后觉,也引用他想要请我吃午饭那句话,故作警惕:这不会是你对我的考验吧? 他不然:不啊,是你对我的二次考验。 他:谢谢你同意。 我把手机盖回脸上,心花怒放。 又聊了几句,陆说他到家了,我看眼时间,已过零点,就叫他忙自己的事,其他的明天再说。互道完晚安,我想起一个重要环节,停在聊天界面问:你多大了? 他说:27。 我:ok。 他不解:怎么忽然问年纪? 我:决定了我明天怎么收拾自己。 他又发来那张猫咪投降表情包。 我发现了,这家伙每次发这个投降猫的时候,极有可能都是在笑,像个固定标签。 临睡前,我怎么都静不下心,于是回顾了一遍我跟陆一整天的聊天,看完已经是一点多,腮帮子发酸之余,我发现他更新了朋友圈。 还是一首歌,《失眠飞行》 我扬唇看着歌词,把这首歌循环了不知道多少遍。 翌日我从衣柜里拖出了十套衣服,逐一试穿,均不满意,但也没有更多选项了,只能穿上还蛮满意的那条裙子。赶地铁前我在小区门口的理发店洗了头,让造型师小哥给我吹了个空气卷。 熬完一个多小时的心不在焉,中午我准时赴约。 约见地点在我公司附近的一间商场,1号门,我步行过去,时间不紧,所以走得不快,但心脏还是跳得如同赛跑。 我费劲地均匀呼吸。 今天周五,晴天,虽然是工作日,但我们这个商圈从无闲暇,每个出口永远人满为患。 穿越人行道,我在路牙边停下,低头给陆发消息:我到了。 十分钟前他刚给我发过:我出发了。 我们的消息同时出现在聊天框里—— 我问:你穿的什么? 他说:我在门口了。 陆回:白色上衣。 我往那走,辨认着往来于出口处的每个白衣服男性,但陆应该是静止的。 sos,我又紧张到变成昨天那只走出车厢寻人的无头苍蝇。 这时,他打来了电话。 铃声也把我的心脏拎上了嗓子眼,我接起来,刚要说话,他已经开口:“我想我可能看到你了。” “你往前看。” 这一声,仿佛一道人海之中的灯塔光束,我掀眼冲他提示的方位望了过去。视野里,有个又高又瘦的男生冲我挥了下手,我的大脑嗡了下,只用“惊喜”很难概述这一秒的感受,我几乎下意识地眯起了眼,与日光无关,与商厦的玻璃反射板无关,只跟他的样子有关。他加快脚步朝我走过来,这一幕很像在看韩剧,柔光,慢镜头,我来到画面中心。 我被轰鸣的心跳debuff控在原地,难以动弹,近乎窒息。 他停在我面前,叫我:“kiki。” 平静而笃定,不像在确认身份,好像我们本就认识。 他的声音跟电话里其实有细微的差别,更实际,更清晰,但悦耳度不变。 我点点头,自觉不必再隐瞒姓名,告诉他:“还是叫我祁妙吧。” 工作的原因我需要直面客户,所以视线恐惧的情况基本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即便我感到温度正在往我耳根处疯长。 我被他的目光烘烤着,或者说,他只是看着,都足够让我完成自热。 陆一定不近视,因为他的眼睛很澈亮。 然后他换了称呼:“祁妙。” 他很浅地抿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