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天子说了这句话,也算是下了诏书批准了。他想了想,活动了一下有些绷的面皮,笑着提了个建议:“陛下,外面天高云淡,凉风习习,陛下何不出去走走,呼吸点新鲜的气息。” 天子眨了眨眼睛,笑了:“说得也是,朕闷在这宫里也有些天了,确实觉得不太舒服。好,听你的,出去走走。淖五,去准备一下,朕要去太液池转转。” 旁边的淖五连忙应了一声,迈着小步快步走了出去,安排相关事宜。卫风和天子又说了几句闲话,淖五回来说,外面的车马准备好了。天子随即站起身来,他坐的时间长了,猛一起身,头有些晕,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额头,露出一些不舒服的样子。淖五和卫风连忙迎了上去,一边一个扶着天子。直到天子脸色好了些,这才松开了手。 天子缓步出了宫,上了车,卫风骑着马在一旁陪着,霍禹等上百个期门郎排着整齐的队伍,前导后引,精神抖擞。前面的鼓吹奏起了音乐,车队缓缓起动,向太液池驶去。 太液池在建章宫的西北部,离前殿有两三里路,是个很宽阔的水池,说是水池其实就是个小湖,占地接近千亩。在池中建有仿传说中三座东海仙山——瀛州、蓬莱、方丈的人工假山,北岸有人工雕刻而成的巨大石鱼,长3丈,高五尺,状如刚从水中一跃而起。西岸有三枚石鳖,各长六尺,作昂首向天状。 车驾到了太液池边,期门郎们散到一边去警戒,只留了十来人在一旁候着。天子扶着卫风的手下了车,沿着一条长长的石道,走到了湖中的瀛州。瀛州山高约三百多尺,盘曲而上,路途可不近,天子走到山顶的小亭坐下时,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满面。淖五生怕湖中风大,天子着凉,连忙让跟上来的小黄门张开了黄色的帷子挡住风,只离下一面给天子赏景。 “朕老了,走几步路都不行了。”天子拍着有些酸痛的腰,一脸的无奈,他看着脚下的假山,又看看湖中另两座假冒仙山,感慨万千,求了一辈子仙,结果除了几个大脚印,什么也没看着。自己的身体还是不可挽回的一天天的衰落下去了。再雄伟的宫殿,再辽阔的疆域,都不能挽回他的青春和健康。 “朕真想再骑着马,在这上林苑里驰聘一次啊。”天子抬起手,指着远处郁郁葱葱的上林苑,神往不已。 “陛下,过些天不就是要大猎了吗?到时候臣一定跟在陛下鞍前马后,在这上林苑里驰聘一回,看看陛下的英姿。”卫风笑着,紧紧的跟在陛下身边一两步的距离,以便陛下一有什么不对,就立刻上去扶着他。这个山太高了,一旦有什么闪失,掉下去可就直接下水喂了鱼。 “大猎?”天子有些不快,“太子说急切之间,难以筹备,除了京师的列侯、蛮夷使者,其他的人都来不及招集,朕的大猎,只能当个儿戏了。还有人说什么现在是春天,正是草木生长的时候,不宜大猎,要朕体会民意,按天而行,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卫风见他对太子不满,一时没敢接声。他知道这件事对太子来说已经有些为难了,就为了教他兵法,天子大动干戈的,把太子搞得焦头烂额,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何况这待遇恐怕太子都没有享受过,要被太子知道了,估计太子要郁闷得吐血。他想了想,顺着天子的话题接了下去:“陛下,要说起兵法,这次臣在淇亭外,倒是有所领悟。” 天子一听,来了兴趣,转过身来看着卫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是吗?遇到几个山贼也能领悟到兵法的妙用,你倒说给朕听听。” 卫风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陛下,臣也不知道这能不能叫兵法,抑或只是一点战法吧。”他见天子笑眯眯的看着,已经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这才接着把他刚领悟到的步骑配合战法说了一下,然后总结了一下说:“臣以为,山贼虽然算不上什么强大的敌人,可是也能以小见大,如若臣当时两个人都骑在马上,必然等不到赵安国来援,以臣手中的长刀,根本护不了战马,战马一倒,臣等就是死路一条。而步骑配合,可以相互掩护,取长补短,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有道理。”天子指着卫风笑了:“你阿翁当年在漠北与匈奴单于一战,就是以守为攻,步骑配合,才大破单于的。不过要说打匈奴,你阿翁可就不如骠骑将军了。”(未完待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