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丢死,不如趁现在就死,还能省两口粮食。” 贵仁拉了李维一把,李维感激的拍了拍贵仁的肩膀:“阿仁啊,还是你义气,你那兄弟实在不是个东西,落井下石啊,跟你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我平时没看错你,够兄弟!” “别扯那没用的。”贵仁推开他的手:“你要死没人管你,先把欠我的五十钱还我。” “靠!”李维目瞪口呆,卫风等人愣了一下,随即暴笑起来。 “我跟你拼了——”李维狂啸一声,抽出腰里的剑就奔着贵仁冲了过去。贵仁一见大势不妙,撒腿就跑。李维举着剑狂追不已,两人一前一后,瞬间走得没影了。 长公主被李维那一嗓子惊醒了,她茫然的看了看:“刚才哪来的狗叫?怪吓人的。” 卫风笑得打着嗝回道:“阿母,就是我们家养的那条狗啊,现在追债主去了。” “我们家没养狗啊,也没欠人家钱啊。”长公主还是没搞明白。 这次,连一直没说话的田默也笑了。卫风笑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他握紧的缰绳,对田默说道:“无言,从直城门进城,咱们从金马门前面走一遭,顺便选个好地界,等发达了,也好把咱卫府搬到这儿来。” 长公主乐了,一下子精神起来:“我儿有志气,去,看上一看,先选个好地界儿。” 田默应了一声,抖了抖马缰,“吁——”的一声长啸,调转马头,向直城门赶去。 进了城,马车沿着宽阔的道路一路赶到未央宫北门。北门原叫鲁班门,陛下即位之后,在门外立了两匹铜马,故而改称金马门。这里是未央宫的最热闹的一个门,虽说南门端门才是未央宫的正门,可是金马门却是最热闹的,因为从各地征来的贤良、方正、文学、孝子,都要在这里等候陛下的接见,而那些来向陛下上书,想寻求个一官半职的游士们,也是在这里递上自己的心血大作,等待陛下的慧眼。象主父偃当年在卫家混了好几年,大将军卫青几次上书推荐,他都没能等到机会,后来逼得没办法,自已跑到金马门来上书,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一岁四迁,富贵不可言。 而大汉朝那个最不得志的大才子东方朔,也是上书陛下之后,待诏金马门,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门卫,后来才做了侍郎的。不过,这个大才子去年已经死了,在他死之前的几天,卫风还曾在金马门前和这个很怪异的老人谈过几句话,东方朔当时看着他直叹气,叹得卫风莫名其妙,没想到几天之后,就听到了东方朔的死讯,转眼间阴阳两隔。 长公主从车里探出头来,仰望着高大的双阙,欣慰的叹了口气:“风儿,你父亲当年每逢上朝的时候,都要从此门经过。他去世之后,我卫家已经十几年没有人穿着朝服,在平明的时候在金马门外等候上朝了。” 卫风看了一眼双阙,又看了看门内长长的直道,这条路长近一千五百步,从这里可以一直看到南门,却看不到前殿。不过,卫风知道,就在前面的某一个地方,大汉国的中枢,未央宫的前殿,就在这条路的西侧。那里,是每一个有着功名渴求的人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哪怕在那里站在长长的队列最后一个。而自己,如今已经站在了这条路的起点,跨进了这雄伟的金马门。 这是他的梦想,更是长公主的梦想,卫家的梦想。 这一切曾经那么遥远,而现在却变成了现实,而这些,都起源于他手腕上那个红色的胎记。卫风抬起手腕,看着手腕上的红色一圈,陛下手指的余温似乎还在,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温情。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母亲一出大殿,就跟自己说这个胎记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讲?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卫风皱起了眉头,他转眼看向长公主。长公主神情肃默的看着长长的直道,直道笔直的伸向远方,尽头,两列树荫合在了一起,只从中间透出一点亮光来。这点亮光,映在长公主的眼睛里,熠熠生辉。(未完待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