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任由狱卒费力地将那双紧紧攥着我衣裙的手掰了开。 “他是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的?”我低着头,注视着那双血迹斑斑的手,询问道。 狱卒对于我忽然的询问毫无防备,神情呆滞了片刻后才回忆起这个犯人被关在这里的由头。 “回禀您,尊敬的王后,这个男孩是昨天因为试图盗窃一个杂耍戏班的财物而被巡城队带回来的。如今正被关押在此地,等候着维西尔的审判。” 狱卒的话让我与图特摩斯不由对视了一眼,昨晚因为盗窃杂耍戏班的财物……不会是我们所撞见的那一桩吧? “昨晚因为盗窃杂耍戏班的财物而被逮捕的犯人一共有几名?”图特摩斯皱着眉头询问道。 “回禀陛下,只有这一名。” 我与图特摩斯沉默了下来,我的脑海里不由又浮现起昨晚所看到的场面。不过一夜的时间,到底是怎样的刑罚,会将一个少年折磨成这副模样? 盗窃在古代埃及并非重罪,很多时候甚至不必受皮肉之苦。从出土的文献中来看,此时的盗窃犯罪,最多的处罚方式往往是要求盗窃者向受害人赔付两倍于赃物金额的财物便可。 可显然,在这个少年身上,所得到的惩罚远不止这些。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皱起了眉头,看向图特摩斯。他看着那个有些血肉模糊的身影,似乎也陷入了沉思。 “为这个叫阿努姆的少年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吧,等会喀拉提的案子结束,我要亲自审问他的案子。”图特摩斯终于开了口。 我的心松了口气,至少,我相信图特摩斯会秉公审理这些案件,这个少年不会在监牢中被折磨致死。 * 今日最重要的事,是从那个名叫喀拉提的混混头子口中,将那些与他有关联地官员一个一个顺藤摸瓜地找出来。 在确认阿努姆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后,我与图特摩斯将注意力再次放在了这桩更为重要的案子中。 因为图特摩斯早早便发过了话,要亲自审问人犯,昨晚的喀拉提反而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 可今天一走进审讯室,看到被束缚了四肢半吊在空中的喀拉提,还是让我大吃了一惊。 审讯室中的气氛比牢房还要更加压抑,整间审讯室都刻意地被装饰成了古埃及冥界,奥西里斯神审判大厅的模样。 灯光昏暗地大厅里总是散发着一股恐怖地气息,被挂了满壁地刑具,还有那些被画在壁画上,在地狱中罪人接受酷刑的恐怖景象,无一不在挑弄着所有人紧绷地神经。 我努力地注视着牢房中地景象,那些斑斑地陈旧血迹,一股弥漫于空气中挥之不去地血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