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是娇软的女声?,隔着几道门?,模模糊糊地唤男人“闵之”,路父咳了几声?,立即严肃:“有学生找我,先挂了。” “嗯,爸爸再见。” 路清宜不禁苦笑。 学生? 会?有学生,这么?亲密地喊老?师的名?字吗? 电话那?头早已是忙线音,半晌,她才后知?后觉的挂了电话。 她深深吸了口气,慢吞吞地抬起头,望向天花板刺眼的灯光。 屋内又只剩她一个人。 安安静静,又死气沉沉。 视线逐渐模糊,路清宜终于忍受不住,身体靠着墙壁缓缓滑落,她把?头埋进?膝里,颤抖着哭泣。 压抑的哭音,隔着一道门?,一声?一声?,清晰地传入季汀耳中。 季汀刚刚没有走。 电话里的声?音虽然听不太?清,但?“离婚”两字她听得清清楚楚。季汀猜测的没错,路父路母的感情早就出现破裂。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琴瑟调和的家庭,内里其实已经锈迹斑斑。 路清宜……心里压着的事,就是这件事情吗。 正想着,屋内倏然传来“咚”的撞击声?。 季汀皱起眉,附耳过去,没听到动静了。 门?没落锁,她赶紧推门?进?去,看到路清宜昏倒在墙边。 “路清宜!”季汀惊呼一声?,看清女孩脸的那?刻,心脏轻微地揪起来。 路清宜脸蛋通红,眼周哭红了一圈。 季汀皱眉,手指轻轻覆上她的额头,被烫人的温度惊得抽回手。 “你发?烧了。” 肯定是被雨淋的。 路清宜鼻息轻轻哼了一下,迷迷糊糊睁眼,又疲累的合上,烫得发?红的唇瓣缓缓嗫嚅道:“江同学,你回来了……” 嗓音带着浓浓的颤音,委屈又可怜。 季汀毫不犹豫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转头去找退烧药和冰凉贴。 所幸药箱都放在客厅的收纳柜里,季汀拿好药,目光扫视一圈,定格在最里面?藏着的药盒:它像被胡乱塞进?去的,周边散落着白色药粒,和一叠皱皱巴巴发?黄的纸。 季汀拿起它,快速浏览遍,眉间逐渐蹙得更深…… 叮铃。 床边,路清宜的手机传来信息。 季汀隔得远没听到,等找到药,用温水化开,再拿回卧室时,手机又响了好几声?。 铃声?吵人,季汀就把?手机扔到了客厅。 “起来把?药喝了再睡。” 下一秒,季汀话音一顿,面?色复杂地盯着床上卷成毛毛虫的路清宜。 “你身体感觉怎么?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