菇嫩极了,被切成小块,和猪肉炒成一碟小菜,肉片边缘微微卷曲,咸香得不得了。 念念最喜欢这道菜,抓着小勺子,笨拙挖着碗里的蘑菇,小嘴儿吃得鼓囊囊的,像只可爱的小松鼠。 甜丝丝的,香喷喷的,真好吃呢。 最后是一道白菜豆腐肉汤,鲜极了,外面海风潇潇,来一口汤,喝完后全身暖洋洋的,爽极了。 这一顿大家吃得极其满足。 白飞礼打了个饱嗝:“榆榆这一手厨艺真是不得了,我看就是去国营饭店当大厨都没问题。” 白榆没说什么,白老太就一脸骄傲道:“什么叫没问题,那叫绰绰有余,不过小榆儿还是不要去当厨师,太辛苦了。” 天天吃油烟不说,最主要国营饭店的锅是大锅,天天颠勺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到老了手腕肯定会痛得受不了。 白榆笑道:“我听奶奶的,我就在家里偶尔做点给自家人吃就好。” 白飞礼还想问白榆在报社的事情,却被白老太打发去和江霖一起洗碗筷和搞卫生。 白榆上二楼把连环画拿下来,白老太看得热泪盈眶。 “小榆儿,这是你画的?” 白榆点头:“是我画的,不过报社的伍师傅给了我不少好建议和指点,要不然我可画不出这么好的作品来。” 白老太:“喝水不忘挖井人,回头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我会的。”白榆点头,随即又问道,“奶奶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要不干脆在这边过年吧?” 听到这话,乖乖坐在一旁的念念瞪大了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太奶奶。 白榆注意到她的小表情,笑着逗她:“念念是不是也想在这边过年?” 念念看看太奶奶,又看看姑姑,抿着小唇儿,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白榆觉得念念很乖巧可爱,但就是话太少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她的经历有关,总觉得少了份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白老太:“过年肯定是不行的,你小叔明年位置要挪一挪了,到时候肯定走不开,江霖这边也未必有时间,所以我就住几天,然后和你小叔一起回去。” 如果只是坐火车还好,可这一路过去又要坐轮船,又要坐公交车,回头还要去挤火车,她一个老婆子带着个三四岁的娃儿,实在是有心无力,而且火车上什么人都有,她担心自己没看住,万一把念念给丢了,那她可就对不起二孙子了。 白榆也明白这个道理,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念念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眼里的光仿佛烟花般消失了,嘴角慢慢耷拉下来。 只是屋里的人都没有发现。 因为房间不够住,也因为白榆很想跟奶奶一起睡,于是当天晚上江霖和白飞礼两人住一楼的客房,白榆和奶奶,以及念念祖孙三代住在二楼。 好在祖孙三代都不是胖人,睡在一米八的木床上这才没有觉得挤。 白老太睡在中间,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白榆的手:“看到你过得这么好,奶奶就放心了。” 虽然白榆每次写信都说自己过得很好,但琼州岛太偏了,气候跟京城又那么不一样,而且那时候离开京城时白榆还发病了,白老太不亲自己过来看一眼,实在没办法放心。 现在看到白榆脸色红润,江霖体贴温柔,而她又在这边找到了工作,工作发展得也很好,样样顺心,她悬着的心这才终于落地。 溶溶月色浅淡似水,撒在地板上,一地银辉。 白榆靠在奶奶怀里:“看到奶奶身体这么健康,我也同样放心了。” 上辈子过不久奶奶就出事了,虽然这辈子提前预防了,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若是可以的,最好能留奶奶在这边过年。 白老太本想跟白榆提大孙子的情况,毕竟家里就剩下两兄妹了,那次离开闹得那么不开心,作为长辈,她还是希望两人能和好。 将来她和儿子都不在了,白榆的娘家也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