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忙得无分身乏术,叶津渡那边也到了关键时刻,政党要换届选举,国家又在抓贪腐,他和盛况布下的局已经一步步按照预期在发展,只欠一点东风,就可以把钱家烧得干干净净。 叶津渡一连好几天都睡在了办公室,自从在医院里那短暂的碰面后,就再也没有丛司礼的消息。 叶津渡有时候疲惫地靠在办公椅上,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病房里那张苍白又悲恸的脸,也许盛西铭说的是对的,感情是会变的,他不该走这么危险的一步试探,但是他忍不住,仿佛有把阴暗的火,要从深渊里烧出来,烧到所有并不无辜的人身上。包括钱至承,也包括丛司礼。 他其实是个无比记仇又小心眼的人。 叶津渡想。 但是这点,谁都可以知道,唯独时筝不行。 宾馆的冷气打得低,隔音不算太好的门外传来人走动的动静,已经是深夜,却依稀有低语声和开门声,在一片黑暗中又恢复了平静。 时筝翻了个身,戴上了耳机,打开录音软件,叶津渡的声音如同月光一样流淌到耳蜗里,悦耳动听。 第二天起床时已是风平浪静,导演看起来精神很好,一边吃着白煮蛋一边和武术指导在讨论下一场戏要怎么拍。 拍完今天戏份,剧组就要离开b城去国外拍摄,预计要在国外呆半个多月。 这一场戏主要是讲了警司内部出现了叛变者,在办公室里的一场勾心斗角的戏,大家互相试探却又不动声色,极其考验演员的细微表情和动作。 由于片场的办公室是没有空调的,只有工作人员搬来的大风扇和冷风机,但是一到开拍的时候就要关掉,有的演员不耐热,拍得极其煎熬,表面上看起来西装革履,其实桌子底下大家都只穿着大裤衩和拖鞋。 一到导演喊卡就立刻擦汗补妆扇风。 时筝体质耐热,穿着不透气的制服也没怎么出汗,但是他也是把制服的裤腿卷到了膝盖。 他坐在椅子上休息时,一个年轻演员坐到了他身边,拿着一把粉色的小猫扇子,一边扇,一边吐了吐舌头,说道:“快要热成包子了,时老师,你不热吗?” 他拿小扇子在时筝脸颊边上扇起一阵小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平白又正直地盯着时筝。 “时老师,你鼻子好挺。好羡慕。” 他凑近了些观察,在时筝退开之前又坐直了身体。 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说道:“我经纪人说我鼻子太扁了不上镜,让我去整容,但是我好怕,会不会很痛,万一做成了阿凡达怎么办?” 他自来熟地和时筝分享自己的烦恼,但实际上时筝和他唯一的交集便是早上的一场戏,也不过是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