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叶蘅回国后的那一晚,单位里面组织了聚餐,他被师兄师姐们针对,喝了好多酒,最后都快要意识不清了才逃出来。 林沂酒精过敏,是唯一一个没喝过酒的,轮流送同事回家,叶蘅是最后一个,只是那时候他大概糊涂了,把林沂当成了叶津渡,投怀送抱,最后被塞了醒酒剂,叶蘅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那天自己简直蠢如猪,做了这种蠢事,还被人抓住了调笑的把柄。 叶津渡去了盛世医院。 盛西铭告诉了他一个病房地址。 “这个点是医生查房,所有护工都在病区外面,你把握时间。” 当叶津渡到了病房时,顺利地见到了靠在床上看风景的病人 叶津渡敲了两声门。 “钱夫人,好久不见。” 他并不是空手而来,而是带了一盆开花的仙人掌。 病人看上去大概有三十好几了,鹅蛋脸,鼻梁高,眼神清明,略显疲惫。头发被拢在耳后,光线在她的脸上徘徊,像是朦胧又锋利的刀痕。 丛司礼惊讶稍纵即逝,随机露出温婉大方的微笑来。 “叶少爷。” 叶津渡顺手关上了病房门,走到了窗边,把仙人掌放在窗台上,他挡住了倾泻的阳光,眉眼英俊,一刹那让丛司礼仿佛觉得时光倒流,好像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捧着仙人掌,站在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对她温柔含笑。 “别站着了,请坐下吧。” 她的语气温柔,神情祥和,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好像只是生了场无关痛痒的小病。 “要喝水吗?这个点……” 护工不在,丛司礼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得麻烦你自己倒了。” “不用,我只是听说您住院了,来看看您。” 叶津渡就像个寻常晚辈一样说道。 “只是我们和钱家有些误会,只能在这个时间来。” 丛司礼点点头,说:“难得你有心了,放心,今天你来见我这件事,我不会和人多嘴的。” 丛司礼配合得太过顺遂,以至于叶津渡又想起了盛西铭的话—— 孕妇的血液里有种放射性元素超标,胎儿体内也有,就算没有这个意外,这个胎儿也会是个畸形儿,成活率不到千分之一。 叶津渡看着丛司礼平静的面孔,说道:“您后悔吗?” 丛司礼动了动嘴唇,目光像烫到一般从叶津渡的身上跳开。 “我不懂你的意思。” “现在的一切,都是您想要的吗?” 丛司礼的神情像是裂开的冰面一样,仿佛有四分五裂的影子。她的眼里迅速积蓄起了一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