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起民粪呗。”宁平笑道,“所以谁都不想沾手,恨不能赶紧撇清关系呢。” 段晚宁也笑了起来,也许只有此时此刻,面对着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她才能有片刻的放松。 “先等我把许家解决掉,中秋过了再处理白家。”她喃喃地说着,似乎再给自己找信心一般。 宁平想了想,还是问道:“许家的事小姐拿定主意了?内鬼还没彻底清除,现在动手是不是仓促了些?万一走漏了消息,叫他们提前有了提防,恐怕难以达到目的。” 段晚宁叹了口气:“这我也想过,但现在我更担心迟则生变。早些时候许家家宴,我还能见到许敖,而现在连老太太病重,许知年被抓他都不露面了。法宏寺是最后的机会,若是他依然不出现,那么许家也不必留了。” “那么。”宁平说着单膝触地,跃跃欲试道,“属下也请命参战。” 段晚宁愣了一下,伸手去拉他:“你不行,万一叫人认出来,之前的心血都白费了。” “属下可以蒙面,没人认得出来的。”宁平并未起身,反而坚持道,“白虎军的仇,我必要亲手去报!这世上若还剩一个人能明白属下的心,那就应该是小姐你!” 段晚宁没想到自己来这一趟反倒把他给惹起来了,心里正后悔自己多话,就见宁平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双手捧着递给她。 信封久经岁月,上面尽是些斑驳的痕迹,连字迹也都模糊了。段晚宁的手一抖,皱眉道:“这东西你怎么还贴身收着?” 宁平抬起头来:“小姐,属下存着这封信,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血海深仇不能忘!” 段晚宁深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我忘了?阿却,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你这样说我很失望。” “属下不敢!”宁平捧着信封叩头,“只是小姐请体恤属下。” 段晚宁闭上眼,良久没有言语,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俯身将他拉起来。 “好吧,如果在法宏寺解决不了,那么到时候你打头阵。” 宁平喜出望外,一叠声的道谢。段晚宁却道:“现在高兴什么,真等到迫不得已直接动手,麻烦还在后头呢。” 宁平挠挠头嘿嘿一乐没说话,原本俊雅飘逸的一个人,竟是憨得可爱。 段晚宁失笑:“行了,时辰不早了,赶紧说正事吧。” 宁平道:“属下其实还有一事拿不定主意,想请小姐的示下。” “你说。” “就是方才小姐提到的晋王。”宁平此时神色恢复如常,说话间眼底一片冰凉,“自他回上都之后,几次三番向属下示好。起初我还没在意,以为他装习惯了跟谁都那样,谁知道近来愈发殷勤,倒叫我不知如何应对了。刚才提起那宫里送来的点心,其实就是他的意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