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的。”段晚宁没当回事,但还是向蒋兰心道谢,“心姐姐为我着想,我很感激。” 俩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那边已经宣布下半场的互诘开始了。 所有人都不再闲聊,苏允璋也再次出现,又是一番行礼之后,众人落座策辩重新开始。 对于段晚宁来说,无论在场的人说些什么,多么慷慨激昂,气氛多么热烈,都是一样的无聊。一来听不懂,二来觉得这些人浪费大好时间在这里互相吵架,很是无趣。 同样觉得无聊的还有蒋兰心,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来,要不是蒋兰欢,她才不会来听腐儒聚会。但是毕竟都已经在现场了,又是找关系进来的,不好说走就走,也得假装认真地听才行。 段晚宁发现蒋兰心很是心不在焉,便好奇地问:“心姐姐不爱听吗?” 蒋兰心无奈,低声道:“难道你爱听?我连女学都考不上,谁会喜欢这些人瞎吵吵。” 段晚宁不禁莞尔,没想到蒋兰心还挺直白,倒是个有趣的人。正要说话,就见前面许安然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段晚宁并没在意,对蒋兰心说:“身后就是门,我们出去吧。” 蒋兰心冲她摆摆手:“你家那个三姐姐一直盯着你呢,还是别了。” 许安然吗?段晚宁颇为不屑,但蒋兰心是为她好,也就不好再坚持。 “好在也快完事了。”蒋兰心看着前面侃侃而谈的两个人小声嘟囔,“果然到下半场就跑题了。” 段晚宁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书生正在说话。这人戴着文生公子巾,脸很是方正,浓眉小眼,看起来有一股憨气。 但他说的话可一点不憨。 “依这位学友所言,那是否可以理解为,如今我朝的海.禁其实和闭.关.锁.国异曲同工,这不就正好是我刚才的观点么。” 他对面的人正是陆白,听了这话也不着恼,反而含笑道:“这位兄台,咱们是互诘,可不是曲解。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朝海禁之策虽利大于弊,但长远看弊大于利,又何谈锁国?我再说一次,锁国实不可取,但海禁是不得已而为之。” 方脸书生明显不赞同:“与其耗费人力财力甄别来往船只和人物,关锁国门以解燃眉之急更符合我朝利益,一时闭关又不是长久国.策,何必如临大敌。” 段晚宁好奇地问蒋兰心:“他们在说什么?”她记得题目是什么君子为不为的,怎么跑到海禁上去了? 蒋兰心笑笑,给她解释道:“如今东南临海倭患日重,这是朝廷借着这次机会广开言路,听取民意呢。你听他俩各抒己见,意见也针锋相对的。虽然和题目有些偏差,但你瞧太子听得津津有味,我猜今年恩科的试题说不定也要与此有关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