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么?” “也许会,也许不会。”蒋银蟾捏碎一颗核桃,撅起嘴,吹去果仁上的皮,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岳长倾想她一定是心里难受,不愿表露出来,安慰道:“他若有心,自然会回来,若无心,也不值得你记挂,横竖我……我心里总是有你的。”说着低下头,竟把个脸晕红了。 蒋银蟾吃吃笑,道:“你不用安慰我,我没难过,相聚离别都是难免的,相聚有相聚的滋味,离别有离别的滋味,人活一世,要多体验几种滋味才不算白活。” 这是她惆怅数日后得出的感悟,有了这一感悟,目光变得长远,人便从当下的情境中跳脱出来。她毕竟不是深宅大院里无所事事的女人,没有太多闲工夫悲伤。 岳长倾怔了半晌,道:“妹妹是个豁达的人,任性真率,不为红尘所累。” 原晞向柳玉镜辞行回来,见蒋银蟾不在,便往后山找她。分别在即,相聚的每一刻都显得珍贵。岳长倾见原晞来了,便要离开。原晞叫住他,笑道:“我就要走了,一起吃顿饭,就当给我践行罢。” 蒋银蟾诧异地看着原晞,岳长倾愣了愣,含笑答应了。岳长倾拿出二十两银子做东,酒席就摆在他房中,鹿炙鸡酢,鱼鲙羊签,还有一坛岳老爷留下的好酒。 岳长倾举杯道:“原公子,过去多有得罪,还望大度宽容。” 原晞歉然道:“我也有不是之处,岳公子莫往心里去。” 两人饮尽,蒋银蟾面露喜色,道:“好极了,早该如此,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鸡争鸭斗呢。” 原晞瞅她一眼,道:“岳公子要留在绛霄峰过年么?” 岳长倾摇头道:“我下个月便要回去了。” 蒋银蟾嘴角撇下去,闷闷道:“到年下,你们都走了,留下我冷冷清清的。” 原晞道:“不是还有曲公子陪着你么?” 蒋银蟾道:“你胳膊不疼了?” 原晞笑了笑,不说话。岳长倾眼珠在两人脸上转了转,道:“原公子的胳膊怎么了?” 原晞道:“前天出去办事,被人砍了一刀。” 岳长倾骇然道:“竟有这等事?是什么人?” 蒋银蟾和原晞都不说,岳长倾便明白了,喃喃道:“真是丧心病狂!” 原晞道:“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我是他,或许会比他更过分。好在他只记恨我,对大小姐并无异心,我见过男人吃醋,把媳妇和媳妇的相好都杀了呢。” 蒋银蟾也相信曲岩秀对自己并无异心,但原晞这话提醒了她,曲岩秀如此痛恨原晞,对她当真毫无怨怼吗?多少有那么一点罢。只要有,不管多少,她都得防着他。爱是最容易转化成恨的一种情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