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估你了。” 蒋银蟾道:“我还以为你骨头有多硬,不过如此。” 原晞道:“他若真是个硬骨头,便不会欺负你一个小姑娘。说白了,他和你在铜陵县遇到的那帮人就是一路货色。” 杜寒不禁怒道:“放屁!我是世家子弟,一庄之主,他们岂能跟我相提并论!” 蒋银蟾一锤敲在桌上,大有堂官拍惊堂木的气势,道:“什么狗屁世家子弟,还敢出言不逊,给我敲碎他的牙!” “且慢!”原晞抬手制止,看着杜寒,道:“杜庄主,你为何觉得你父母的死是蒋教主的错呢?” 杜寒道:“没有蒋危阑,先母便不会抛弃我和先父,他们也就不会自尽,不是蒋危阑的错,是谁的错!” 原晞道:“是你父母的错,蒋教主拒绝一个有夫之妇,何错之有?你母亲被蒋教主拒绝,遁入空门,你父亲既然劝不回她,便该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好好抚养你长大。可是他选择自尽,黄泉山庄的人岂会放过你母亲?她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两个都自私任性,不爱对方,也不爱你,他们就不该成亲。” 蒋银蟾连连点头,道:“不错,正是这个道理,你迁怒我爹,屡次算计我,害死了关叔叔,罪大恶极!” 杜寒目光涣散,真的是父母的错么?自从记事起,身边的人便告诉他,他的父母是被蒋危阑害死的,此仇不报,他上愧于天,下怍于地,黄泉山庄也抬不起头。偶尔他也想过,父母的死真是蒋危阑的错么? 这个念头太危险了,一旦说出口,别人便会当他是不敢报仇的懦夫。不能想,不要想,就按照身边人的意思活下去罢。 可是现在,他无法不去想,自己是否一直活在错误中。一念起,世界分崩离析,这才是灭顶之灾。 蒋银蟾吩咐一名教众去把石松带来,石松是俞大夫身边的药僮,他刚走进来,便听见一声凄厉的哀号,不像人的声音。他身心震颤,循声看去,一个满身血污,被绑在柱子上的人张着嘴,放声大哭。 黄泉山庄庄主杜寒,江湖上响当当的高手,怎样的酷刑让他哭成这样? 石松两腿发软,小腿肚子直抖,三魂七魄已吓去了一半。蒋银蟾看住他,道:“石松,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么?” 石松扑通跪下,道:“小的不知。” 蒋银蟾抱起双臂,欹着椅背,幽幽道:“雀步街仁心堂,你可有印象?” 石松一惊,点头道:“有……有印象,那晚到了应天府,师父让我去这家药铺买药材。” 蒋银蟾道:“只是买药材么?” 石松看看杜寒,恐惧压过了俞大夫的嘱咐,道:“还……还送了一封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