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两人站在石桥上,看河面上来来往往的灯船,箫鼓声伴着吴侬软语,缠绵悱恻。蒋银蟾吃了点酒,捏住原晞的耳朵,拉到嘴边,似要说话,还没说话,那温热的气息便将他的耳廓喷红了。 她笑道:“我脚有些痛,回去你为我捏一捏好么?” 原晞生在帝王之家,自小呼奴使婢,何曾为人捏过脚?心下觉得耻辱,不愿意,又怕她生气。转念一想,捏脚不正是把玩她一双纤足的机会么!目光落在她裙下,含笑道:“我手艺不好,大小姐多担待些个。” 他这笑不知是得益于容貌,还是有什么技巧,笑得人心里痒痒的,被羽毛扫了一下似的。 回到客栈,伙计送来热水,原晞倒在盆里,兑上冷水,探手试过温度,端到榻前。蒋银蟾坐在榻上,掀起裙子,露出窄窄的宝蓝凤头弓鞋。原晞坐在小杌子上,握住她一只脚的脚踝,细的出乎意料,仿佛稍微用力就会折断。然而事实是,她稍微用力就能踹断壮汉的肋骨,这巨大的反差令她的脚更值得欣赏。 脱了鞋,解开淡黄罗袜,掌心触及她柔腻的肌肤,原晞一发收敛神色,撩起热水,浇在她足背上。 他动作虽然生疏,但被他手掌包裹的那只脚说不出的熨帖,另一只脚便空落落的。蒋银蟾双脚浸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浑身毛孔舒张。他手指按在穴位上,力道不轻不重,一阵阵酥麻上涌,筋骨都软了。 原晞拨弄那婴儿般蜷曲的脚趾,想弄疼她又舍不得。 “大小姐,舒服么?” 蒋银蟾欹着软枕,乜着眼,两腮泛热,发出慵懒的一声嗯。 原晞抬眸见她面带桃花,粉融香汗,如杨妃醉酒,心道小泼妇这个样子倒是很可爱的,与她做夫妻或许别有一番乐趣。一边捏,一边浮想联翩,脸上渐起红晕。 蒋银蟾盘算着把他带回去,既能做面首,又能做谋士,一举两得,妙哉,妙哉!唇角越翘越高,美孜孜地坠入梦乡。 原晞把玩够了,将她双脚轻轻放在榻上,注视着她恬睡中的脸,娇妩又稚嫩,心里的邪念忽都没了,只想亲一亲她。他低下头,挨近几寸又停住,挣扎了片刻,端正身子笑了笑,为她盖上被子,出门去了。 次日两人乘船前往扬州,开在东关街上的双成赌坊生意兴隆,不管白天黑夜都有黑压压的一堆人掷骰子押大小,把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价送到庄家手中。蒋银蟾一身男装,唇上粘了两撇滑稽的胡须,摇着折扇,领着原晞走进来。 她买了五百两的筹码,递给原晞,道:“你去玩罢,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原晞摇手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不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