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压力徒然松缓,楚亦跪着前行,她颤抖着双手,犹豫不决,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带伤离开。 还没有碰上火,便隐隐能感觉到被灼烧的痛,她刚要将手放进去,门便忽然被打开。 “姐姐。” 一片光亮顷刻间充斥满室,少女温和的嗓音在楚亦身后响起,楚亦松了口气,泪光也在眼角处闪烁着。 “三妹。”楚湜连忙使眼色让人将地上跪着的楚亦拉开。 见楚瑰满腹疑团的模样,楚湜便道:“这手脚不干净的腌臜东西,昨日趁我们都在宴席上,偷我的衣物穿。” 她将手炉塞到楚瑰掌中,抬手替她扫去斗篷上沾染的霜花:“姐姐正训斥她呢,你别被吓着。” “姐姐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楚瑰轻咳几声,惹来楚湜担忧的目光。 楚湜忙让她坐下,瞥了眼尽力降低存在感的楚亦:“既然你要喊我姐姐,那你也应着紧三妹的身体,索性你就去贞女观为三妹祈求身体安康吧。” 父母在世,却恍若无父无母。 和楚瑰一样孱弱,却不受半分重视。 楚亦不知该谢她让自己免去受皮肉之痛,还是怨她要将自己扔去寥落的贞女观,一辈子孑然一身,毫无翻身的机会。 她也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不盼望有父母疼爱,却极为羡慕手足之情。 如果我是楚瑰就好了。 楚亦这般想着,朝楚湜那方阖眼磕头,忍着哭腔缓缓道:“谢二小姐,谢三小姐。” 她步履蹒跚离开二人眼前,身后的女使寸步不离,可当楚亦一出现庭院正门前时,瞬间引来关注。 楚亦低头,不知是哪个道:“刚刚进去的不是三小姐吗?” “你是怎么进来的?”其中一个还在扫雪的女使疑惑地端量楚亦。 “说啊。”身旁跟着楚亦出来的女使催促着,楚亦只好嗫嚅道:“我…” 她张着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她偷了二小姐的衣裙。” 院子里瞬间哗然起来,那群女使一脸了然哄笑着,数道鄙夷不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自尊在那一瞬间被碾成雪地上的碎瓣,楚亦无地自容,恨不得将头埋入雪中。 可楚亦也无法辩驳,这确实是事实,她只能低下头背对他们的目光跨过门槛离去。 “楚亦。”门扉从内推开,新出来的女使扬声喊住了她:“快回去收拾一下吧,二小姐说了,让你两日后就出发。” 瘦削的身影伫立,楚亦慢慢回头,却恰逢有厚重的雪从檐上落下。 她的那声好,也没有人听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