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凡事有利也有弊。他在皇上面前刷了存在感得了好处不假,但一旦出现问题,他的责任也比较重。因为当初朝上左相的一番话,让天和帝一封密折将那齐鲁直骂得狗血淋头。他又气又怕之下,人就病倒了,此时还在家里将养,上不了衙门。 楚辞心里暗喜,那个齐鲁直一听就和他不是一路人,还是让他在家多休息一会吧,有这位杜大人在就行了。 拜访过南闽省的所有领头人物之后,楚辞的仪仗终于弄出来了。他想起当年提学大人来给他发那“贤良方正”匾时所享的仪仗,再对比眼前的,似乎他的要气派一点。 因为他乃一府提学,官职位同知府,虽无其他实权,却享同等待遇。除了什么回避肃静牌、尾枪、乌扇、黄伞等等随行仪仗之外,还要“鸣锣开道”。 知府仪仗出行鸣锣,需要打九棒锣,其意为“官吏军民人等齐回避”。除此之外,还要有人边喊着“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的口号一路前行,提醒他们要亲近百姓,爱护子民。 南闽省的省会在富州府,距离楚辞即将上任的漳州府大约有七天左右的路程。不过,这是坐马车的速度。像楚辞这样带着仪仗上路的,恐怕就要耽搁十天左右了。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十八了。耽搁十来天的话,恐怕到那就要过年了。 像他们大魏朝的皇帝们大多还是勤奋的,像过年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们也只休息七天。每年的除夕封笔,正月初七开笔。朝廷的官员们自然也是一样,每年除夕封印,一切事务暂时搁置不处理。待正月初七开印之后,再来处理公务。 按照楚辞的想法,自然是越快到漳州府越好的。他想赶在封印之前,了解一下漳州府的教育水平。 自被外放之后,他就搜集了很多关于漳州府的资料。经过再三验证之后他发现,这漳州府,应该是南闽省最穷的了。它地处偏僻,再往前便是茫茫大海,四周渺无人烟,商道开辟的水路也不在那儿,偌大的府竟然连一个码头都没有。 再加上此处田地贫瘠,除了府城之外,其他县城的大部分人都是以打渔为生的。偏偏那里的市场购买力也很小,到手的东西销不出去,只能砸在自己手上了。 经济状况如此糟糕,人民的温饱尚且满足不了,还谈何教育呢? 楚辞重重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马上也要成为海滩边的一条咸鱼了。 亏他当时和寇静静夸下海口,说他用不了一两年就能回京城。现在看来,难搞得很呐!万一他要在这里蹉跎数十年的时间,寇静静会等他吗? 楚辞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副画面:他在漳州府风吹日晒,逐渐蜕变成了一个干巴黑瘦的模样,等他回京之后,寇静仍旧是那高大英俊的样子。到时候他肯定温香软玉,气质美男抱满怀了,还记得他楚某人是谁吗? 楚辞被自己的想象虐出了一滴眼泪,忍不住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停轿!” 轿子刚落地,不等楚辞询问为何突然停下,就有一个衙差打扮的中年人上前询问:“卑职听见大人频频叹气,可是这轿子不够舒服?大人要不要下轿休息一下,待到前面的镇子里,卑职马上为大人换几个妥帖的轿夫。” “不用了,继续启程吧。”楚辞说道,心里囧了一下,这隔音咋这么差! 其实他不喜欢坐轿子,这种以人代畜的行为,早该被叫停了。可是他不得不坐,现在才刚离开城门不久,周围来往百姓众多,他穿着官服冒然下轿,只怕要被两边的百姓围个水泄不通了。 幸好他让大虎的马车停在前面的岔道口,到时候没人了,他还是坐马车吧。仪仗虽不能少,但抬空轿子可比抬人轻松多了。 至于楚辞为什么不先坐马车离开,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怕有人会拦路喊冤。 也许是受电视小说的影响吧,楚辞总觉得每当官员出巡或上任时,都会发生那种拦路喊冤的事情。万一到时候有人拦他的轿子,他又不在上面,耽误了案情可怎么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