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头拿手沾了水在脸上抹了几下,不仅没有将脏的地方抹掉,反而把那黑痕抹的整张脸都是,看起来更脏了。 “没擦到啊,你把头低下来,我给你擦一擦。”楚辞说完,就掏出帕子,准备给寇静擦拭一下,毕竟他也是个千户大人,如此出去,不是惹人笑话吗? 寇静眼睛亮了亮,然后顺从地把头低下,伸到楚辞面前。楚辞拿茶水将帕子打湿,然后细心地帮寇静擦拭。在他擦拭的时候,寇静一直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得楚辞有些不自在。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楚辞问道,寇静一听,立刻将眼睛闭上了。 楚辞哭笑不得:“也没让你不要看,好了,擦干净了,睁开吧。” 寇静见楚辞退了一步,有些遗憾。他脑中灵光一闪而过,然后说道:“怀槿,你脸上也有,我也帮你擦一擦吧?” “啊?”楚辞信以为真,赶紧把帕子递给寇静,同时仰起了脸,“你快帮我也擦一擦。”身为一个很注意自己在外形象的司业,楚辞绝对不允许自己被人笑话。 寇静接过帕子,沾了点茶水,微微弯下腰,一手托住楚辞的下巴,一手在他脸上小心擦拭,动作轻柔地就像在擦一件精美的玉器一样。 “擦好了吗?我脸上这么脏的吗?”楚辞见寇静还没擦好,于是出声询问,他一直仰着脸,脖子都有些僵了。 “哦,好了。”寇静如梦初醒,愣愣地将手放下,另一只手把帕子不经意地塞进自己怀里。 楚辞只顾着扭脖子,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司业大人,我让他们把东西搬到司业厅去。您和寇千户先回去吃点东西吧?” “行,那就有劳了。”楚辞也不和他客套,他们不走,这张典籍也根本不敢走。 “哪里是有劳呢?这本是下官份内之事,还望大人看在下官还算勤勉的份上,不要追究下官以前的懒怠之处才是。”张典籍被楚辞拿着把柄,像他这样的小官,根本就不必劳动吏部下文罢官,也就是楚辞一句话的事,只需事后说一声即可。 “张典籍哪里的话?人谁无过,过而改之即可。不必想太多,今日你也跟着忙了大半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楚辞安抚了几句,然后就和寇静一起走了。 他们直接回到后面的住所,洗漱过后,就开始吃饭。饭食是张虎从饭堂那边打来的,一直放在灶上温着,虽然现在天气炎热,但是吃冷食终究还是不好。 “大哥,今日劳你跟着我忙活了大半天,你吃过饭后就去休息吧。”楚辞说道。 “怀槿,你我之间务虚这般见外。我刚刚见你让他们将样卷全部都搬到了司业厅里,你是否准备夜里去看?” 楚辞点了点头,然后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说给寇静听。寇静听完之后,面色十分凝重:“这二人不安好心,必是故意隐瞒你,想让你在京城众人面前出丑!” “唉,也怪我自己,只顾着整顿学风,根本没往这上面想。”楚辞苦笑一声,“如今还剩下六天的时间,只能另辟蹊径复习了。” “让我帮你一起看吧,一百三十五卷太多了,你一个人绝对看不完。” “可是……” “别可是了,快吃吧,吃完早点过去。” 楚辞见他心意已决,也只能同意了。 …… 司业厅的桌子上摆满了样卷,整间房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寇静走进去之后又退了出来,他让楚辞在原地等待,进去将窗子全部打开通风散气之后,又把蜡烛点上几根,才把楚辞叫进来。 “一共一百三十五卷,每四季轮一次《孟子》,也就是说,出自《孟子》的考题大概有三十三卷左右。咱们要先把这些找出来。” 寇静点点头,然后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人手旁都放了一堆。 提学道为了彰显自身的文化底蕴,题目出的很是拗口,有时候还会放些迷惑人心的东西上去,让人审题不清。所以他们必须看完整套考题之后,才能分辨出它考的到底是四书中的哪一本。 夜已过半,昏暗的烛光下,楚辞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手里的样卷,时不时地还要晃一晃脑袋,以免自己支撑不住睡着了。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书上的字看起来模糊不清,甚至有了重影,楚辞在即将睡过去之时,又猛地惊醒过来,用力摇了摇头,继续瞪大眼睛看着手上样卷的内容,看完之后把它分门别类的归置好。 寇静一丝不苟地看着,每看完一卷,就去拿下一卷。他身体很好,在军营时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