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叫着好险,幸亏他上回认真听了,不然可糊弄不了他爹。 祝安泰确实有些不太理解这些新鲜东西。整改了那么多,难怪御史台有些人要盯着他不放呢,这明晃晃又一个革新派的苗子嘛!鉴于他目前只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做动作,还引不起那些人的重视,今日的弹劾,只是一个提醒罢了。 不过,祝安泰笑了笑,这个楚司业真是一个奇人啊。早上看他舌战群儒那会儿,可真是令人畅快。 祝峰偷眼瞧着他爹笑了,心里舒了一口气。看来这楚司业还是有一点用处的,以后得多在他爹面前提提他,不想做的事情都推给他,嘿嘿。 不等祝峰高兴太久,祝安泰就说了一句话:“既然你们会扣分,那这个时间我就宽限一点,下月初一的休沐日,我要看到你们楚司业和——你的流动红旗。” 祝峰整个人如五雷轰顶一般,被炸得外焦里嫩。流动红旗这玩意,是他能得到的吗? 现在花钱让人去仿一块,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 楚辞不知道他和流动红旗都被人盯上了,他现在站在御书房里,说得口干舌燥。 “……皇上,约莫就是这些了。” 天和帝正听得起劲,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皱眉道:“果真?” “皇上,真的,更何况教育非一日之功,微臣说得再多,也不可能一时之间全用上去。”这个教育讲座已经开了一个多时辰了,他之前又在朝堂上说了那么多,嗓子眼都说干了,很想吃一枚陈皮丸了。 “也对,那往后还有什么问题,朕再把你喊来。” “微臣义不容辞。”楚辞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叛逆期的孩子难管,叛逆期孩子的家长,也是烦人的。尤其这个家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家长。 “楚爱卿啊,你这些东西难道也是你那个先生教你的?你说,朕把他也请到京城来如何?”天和帝打上了秦夫子的主意,这楚辞好是好,就是太年轻了点,大皇子比他还大了几岁呢。 楚辞心中警铃一响,顿感不妙。这皇上是个宠孩子的,他这样说,八成是想让他秦夫子来教那几个皇子。楚辞想起那个让他现在想起都一脸懵逼的大皇子,忍不住打了个抖,这可不行! “启禀皇上,微臣这些说法,是东拼一点,西凑一点,博百家之长,才总结出来的,非是我家先生所教。我家先生各方面都好,但有一个习惯,就是特别喜欢抽学生的手掌心。他要求很严格,但凡行差踏错一点,就要挨板子,微臣小时候,就经常挨先生打。”楚辞小小的黑了一波秦先生。 天和帝皱眉,喜欢打人?这可不行! “对了,上次朕赐下的那块匾额,不日应该就要到那袁山县了。”他转移了话题,再不提要把他弄到京城来的事。 “是嘛?算算时间,确实应该快了。”楚辞眉开眼笑,而后突然又是一凛,总觉得他好像忽略了点什么东西。 …… 此时,距离京城很远的阳信府,一个老头正浑身散发着不愉快。谁来请示他,都会被一顿嘲讽,然后再作解答。 知府衙门人人自危,不知道谁惹他们的上峰不开心了,手上那个大方块转的恁快,脸色都黑得能滴出墨来了。 这还要从今日他们接待了京里下来的那群人说起。那些人带了一块匾额,上面用红布遮盖着,听说是圣上亲笔所书,赏赐的则是甘州府下属袁山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夫子。 许征当时一听,直觉这事应和那小滑头是有关系的。在他的多方打听之下,那群人告诉他,匾额上四个大字刻得是“师之典范”,下方还有“学高为师,身正为范”这八个字。 少少的十二个字,给了一名为人师者至高无上的荣誉。 “听说这匾额是新科状元郎亲自去皇上那里给他的先生求的。可见穷教书的先生虽然没什么了不起的,但若是教出了这样一个学生,一辈子也有得称道了。”饭桌上,那群人这样调侃道。 许征当时就醋了,虽然他不当夫子的,要这么一块匾额没有用,但这说明那小滑头根本就没把他放心里啊!不然怎么有好处不想着他一点,只想着那秦信然呢? 他抑郁不乐地回到家中,一晚上都翻来覆去,无心睡眠。 “你有完没完?”许师母腾得坐起身,朝他吼道。 许征反射性地缩在床边,一声不敢吭,脸上浓浓的委屈。 “不就是阿辞没给你也要一块匾吗?你至于这样吗?你又不是当夫子的,要什么师之典范?!”许师母平日里很温柔,但若是谁真的惹到她了,她将门虎女的气势,也不是开玩笑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