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看着老张抱起小雨匆匆离开时,眼泪不停的流。 我从来没有想过,昨天还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最重要的,我早上来找过他,可是有个工人在,如果小雨是早上的时候出事的,那个工人应该知道的啊,他为什么不说? 如果我当时没有犹豫,而是直接去敲响他的门,也许,他就能在第一时间获救。 我是间接害死他的凶手! 风衡烈皱着眉,却没有走过来,骆小曼尖着声音质问我,“裴梓彤,你怎么在这里,谁允许你上来的。” 现场所有人都掩住了口鼻,像是小雨是有传染病一样,现在人一走,骆小曼才敢开口说话。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看着她满脸的厌恶,我紧紧的闭起眼睛,把眼中的泪水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垂头,擦掉脸颊的泪水,扫过所有人的脸,冷冷的说:“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有钱人,一个个冷血无情,我真是大开眼界。” “裴梓彤,你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话。”骆小曼非但没有半点愧疚之心,还振振有词,“他迟早都要死的,早点死还不是一样,还有他的病都不知道是什么病,要是有传染性怎么办?岂不是害死我们......” “够了!”我越听越是觉得胸腔那一抹怒火即将要撑爆我的心一样,下意识的怒吼出来,“你还是不是人啊,他是你弟弟!” 我这个只跟小雨见过两次面的外人,尚且也能读懂他那颗纯真的心,为什么这些家人却一点都不懂? 不理他死活就算了,还把他独自一人扔到阳台自生自灭,难道,名声跟面子,真的比一条人名还要重要? 骆小曼还想反驳我,骆鹰却瞪她一眼,她立刻噘着嘴巴不说话。 我弯腰捡起地下那只折了一半的千纸鹤,紧紧的握在手里,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离开阳台。 回到房中,泪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整个别墅都很安静,只有我,躲在黑暗的房间里,偷偷的哭泣。 我不知道,这是为了小雨哭,还是为了自己哭。 黑暗中,有人推门进来,我没有发现,直到那人来到我身边,从后面抱住了我,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我才突然惊醒过来。 嗅到那淡淡的古龙水味,我下意识的转过身,捏住他的前襟,埋首在他的胸膛,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知道一个只见过两三次面的男人,竟然可以给我这么大的安全感,我甚至以为,站在我面前的人,就是我最心爱的男人——风衡烈。 然而他不是,他只是骆明祖。 “小雨他......他......”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知道,我都知道。”骆明祖的声音沙哑低沉,我知道,他一定也很伤心,只是身为一个男人,他没有像我这样,哭的放肆。 我流着泪,抬头看着他,心中愧疚万分,“我早上......去过......可是,当时......当时有人,我.......是我害死他的......” “不关你事,是他的病情突然恶化......”骆明祖将我拥入怀里,摸着我的头,“别责怪自己,你也不想这样的。” 他万般安慰,我还是觉得心有愧疚,总觉得,如果自己当时勇敢点,走过去,不理会旁人到底会怎样,说不定,小雨就不会还没到十八岁,就离开这个世界。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刚要离开骆明祖的怀抱,忽然间,房间的门被人用力推开,灯光啪的一声亮了! 风衡烈黑着脸,站在门口如同死神,阴沉的目光犹如两把利剑,狠狠的刺进我的心脏。 我被吓到了,忘记推开骆明祖,依然扶着他的手臂,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靠近。 “烈,你怎么来了?”几秒之后,我才惊醒过来,慌忙推开骆明祖,擦着脸上的泪水。 他不是应该陪着骆小曼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 风衡烈冷冷的看着我,语气中满是嘲讽,“裴梓彤,你还真是不甘寂寞,才来这里没几天,就跟骆家的二少爷好上了。”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情急之下,我抓住他的手臂,想跟他解释,却被他一下甩开。 “我亲眼所见的,你还想骗我吗?”他的语气越发冰凉,“你出卖我,我也从来没有恨过你,你宁愿帮叶俊,也不肯陪着我共度难关,我告诉过你,让你给我时间等我,你呢,你现在竟然搭上他?” 风衡烈怒吼中,一手扫掉床头上的台灯,熊熊的怒火,让他额上的青筋条条暴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