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茫然,眼睛还无辜地眨了两下,一派刚从神游天外中回归的纯良。 刘兄顿时僵住,感情他说了这么一堆,这人是一句也没入耳。他一个面皮极薄的书生,好容易鼓足勇气强人所难一次,结果对方是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不由得甚是沮丧。 那人见他唉声叹气的模样,眼中一闪而过狡黠的笑意。 “好了,你且冷静片刻,”他拍拍刘兄的肩膀,示意他坐直,“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我此刻另有急事在身,绝非不想助人。” 刘兄张口欲言,那人不等他说话,又继续道:“我已算过了,你的妻子并无性命之忧。待眼前风波平息后,自有相见之时。” 刘兄大喜,连连作揖:“真的吗?!多谢大仙吉言。” 那人轻轻摇头:“我不是什么神仙,千万别这么叫。” “这……请恕在下唐突,敢问您尊姓大名?” 那人略一沉吟:“名字乃细枝末节,时日久远世事变迁,哪里还记得清楚。”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嘴角弧度似有苦涩,“你若觉得方便,叫我一声无名兄即可。” “是,无名兄。”刘兄低头抱拳,心中却想哪有人会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的?对方此举怕是不愿泄露身份。但凡神秘高人行事大抵如此,他也不再多言。 “我能不能问问……您刚才指的风波平息之后,大约是什么时候?”沉默片刻后,刘兄忍不住继续开口。 无名双目微闭:“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那里灵力充盈,可以暂时掩盖你身上巫之血的波动。否则的话,那群人会没完没了地追捕你。” 刘兄抱膝喃喃自语:“巫之血……就是远古时玳族先祖传下来的……” “你的灵力潜质深厚,与他的感应也很强。一旦离开我的佑护范围,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被捉回去。” 他?刘兄不解地挠头,疑惑一闪而过,那句灵力深厚却是被他听了进去,小心翼翼问道:“那像我这样的人,修仙应该不难咯?” 无名点头:“不错,以你的资质而言,修道寻法事半功倍。” 刘兄十分高兴:“我就说嘛!早就觉得自己不是平常人了。能成仙得道,那可是多少人做梦都修不来的福分啊。这样说的话,以后我写的冒险故事,岂不是都能成真了?” 他自顾自在那里得意,没注意到那人静静看了他半晌,继而轻声叹息。 “就算真的成了仙……”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又有什么好?” 说罢忽然起身,向火堆后面的树林走去。 “无名兄,你去哪里?”刘兄喊道。 “待着别动,我很快回来。” 路家别院之中,岑缨将巫之国发生的事从始至终娓娓道来,只听得凌星见瞠目结舌。云无月面上虽如常,捋发的动作却明显比平日多了些。 “巫炤是巫祖的化身,北洛身上的源血就是原本属于他的魔力……”凌星见问道:“此事千真万确?是北洛告诉你的?” 岑缨摇头:“不,是我小叔叔说的。北洛不仅只字未提,还一直坚持让我提前回来。关于巫炤的事,他似乎不想其他人插手。” 说着看了云无月一眼,有意无意地隐去了那两人之间各种不寻常的亲密细节。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对此事做任何评判,但出于朋友的私心,她始终认为巫炤的存在,对于北洛而言恐怕是个麻烦。那人的感情偏执到可怕,独占欲强烈,他对北洛的爱的确毫无瑕疵,可就是因为太过纯粹而揉不得半点沙子,反而会容易两败俱伤。 也许这种烈火般不顾一切的情感,反而正是北洛想要的也不一定……岑缨双目低垂,内心轻叹,那二人之间跨越轮回、绵延了数千年的牵系,又岂是她能拦阻的? 云无月说道:“你说的天地异变,想来就是巫炤取回力量造成的。始祖魔觉醒,三界动荡,就连魔域也不能幸免。若非天鹿城早做准备,又有结界防护,恐怕也是一场大难。” 凌星见也道:“那日海啸之凶猛,如今回想起来心有余悸。难怪西陵附近魔气如此之盛。他既已成魔,那人界的各种异常之事,恐怕都与他脱不了干系。只是目前还不知他目的为何?接下来又打算做什么?” 岑缨说道:“我听说要对付始祖魔,只有王辟邪方可一战。” 云无月摇头:“不是每一只王辟邪都能做到的。我虽然还不确定巫祖的真身,但根据那日的情况来看,他的力量当不在魔帝蚩尤之下,绝非一般始祖魔。” 凌星见本来要起身倒水喝,听了这句话又一下子坐回椅子里,神情凝重:“这样说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