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钻她的马车吗?等一会儿到了车上,再仔细问问他这话是真是假。 这样想着,宁竹衣的嘴角边浮现出一缕偷笑。 二人站在马车边说闲话,前头的豫王妃看不下去了,便催促道:“好了好了,快上马车了。再不动身,便要赶不上时辰了。” 李贺辰听了,便道:“我先回我自己马车上。” “啊?”宁竹衣微吃一惊:“你不是总嫌弃自己的马车垫子硬吗?怎么今天老实回去坐自己的马车了?” 李贺辰要是不和她一起坐马车,那她哪里来的机会问事儿? 李贺辰侧目望她一眼,说:“今天姐姐要和你坐一辆马车,我总不能抢姐姐的位置吧?” 原来是这样。 宁竹衣泄了气,低低地“哦”了声。不知是不是因为到嘴边的珠宝发簪飞走了,她觉得心底有些不甘。 她自己上了马车,果然见得李燕婉正坐在里头。李燕婉穿着一袭浅黄色的衣裙,淡扫峨眉,极是柔婉。一见到宁竹衣上车,她便笑吟吟道:“竹衣妹妹,我是不是打搅到你和阿辰了?” 看来,是她将宁竹衣与李贺辰在马车下头的对话全听了去。 不知为何,宁竹衣的面颊微微一红。她小声说:“没有的事儿!燕婉姐姐是在说笑呢。” 马车启动了,朝中郎将府行驶而去。 要不了多久,便到了目的地。 这栋中郎将府邸由皇上亲赐,曾是前朝某位名相的府邸,如今翻新改建过,面阔五间,颇为气派。门口左右各镇一个石狮子,口中的铜珠儿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冲这两樽门神,说这座府邸乃是一二品大员的府邸,都会有人信。 李慕之担任中郎将的时间也不长,竟已哄得皇上如此宠信,实在是叫人不敢小觑。 宁竹衣下了马车,随着豫王妃、李燕婉一道跨进府邸内。李慕之正站在门口迎客,他着一袭藏青色对襟翻领长袍,袖束黑腕,看起来多了几分飒爽。 “慕之见过父王、母后。”他虽蒙眷,但在豫王夫妇面前,还是极为恭敬。 可惜豫王态度不冷不热,似乎缺失了一分往日的亲密,对他的态度像是个陌生人了。 李慕之挨个与人问候,轮到宁竹衣时,他道:“宁大小姐,许久不见了。” 他的声音极是温柔,犹如情人的眷眷之语。宁竹衣抬头,正好对进他那双淡琥珀色的眼里。那双眼乍一看是温和的,像是一池春水;可仔细看,却只有深不见底的旋涡,像是要将人拖入其中,溺弊而亡。 想起青林苑的事,宁竹衣不由觉得肩上一寒。 她强打起笑容,说:“好久不见。” 李慕之微微侧过头,做出关切的神色,问:“宁大小姐怎么面色不大好?可是外头风大,受寒了?” 宁竹衣连忙摇头:“没什么,就是马车太颠簸了。” 李慕之道:“原来如此,那快进去坐下用杯茶吧。” 宁竹衣胡乱点头,连忙打算往里头走。可才走了没两步,就听到背后的李慕之说:“那支木簪——” “木簪”两字,激得宁竹衣浑身一僵,微白着面色扭过了头。 木簪?那支她遗落在青林苑的木簪? 莫非,李慕之认定了那支木簪是她的,也由此知悉她撞破了他收买宫人的场景,所以故意想要威胁她?他想怎么做?让她“服毒自尽”,就和牢狱里的那群人一样? 宁竹衣故作镇定地扭转视线,心却已砰砰乱跳。 然而,她背后的李慕之却并没有瞧她,而是正与一旁的仆人说话:“把书房里新造的那几支茱萸木簪拿来,给周家的小小姐们一人分发一支,就当做是见面小礼了。” 原来是在说发给小客人的礼物。 宁竹衣微松一口气,但表情仍旧古怪不已。 “宁姑娘还有什么事?”李慕之发现了她的异样,神色从容地问。看他模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