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坚守多长时间?” 谢昌云道:“我是想至少要坚持到年底,一方面可以给新防线的部署腾出更多的时间,一方面也可以从武汉及周边地区抢运出更多的工厂和物资,以增加后方持久抗战的能力。这里面还有部分工厂已经由南华公司买下或者是入股,准备要迁往陕甘宁特区。不过由于平汉铁路已经中断,机器设备要先用船运到老河口,然后再设法用汽车转运,所以数量不是太多,大概只有十个左右,但都是特区目前所急需的生产设备。加上以前建设的,还有从开封、商丘和郑县(郑州)等地转过去的那些工厂,陕甘宁特区基本就可以形成一个较完整的工业经济体系了。” 听谢昌云谈到这些,周恩来脸上浮出了难以抑制的笑意道:“这次回延安开会,那些离开延安时间长了的同志,看到发给的生活用品和街上卖的商品大多数都是特区自己生产的,住的和办公开会的地方还装了电灯,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主席也开玩笑说,‘我的香烟、闻天同志的面包,以后就在不用昌云操心了!’昌云同志,虽然我们在一些战略观点上意见有所分歧,但是在你始终不渝的支持我党发展这一个根本点上,我党中央对你是没有怀疑的。” 谢昌云道:“我和中国共产党、和红军有斩不断的情缘,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周恩来道:“话不能完全怎么说。在国民党内和我党曾有密切渊源、曾依靠我党获利的人有不少,当了大官的也很多,对我的的支持虽有一些,但没有谁能做到你这种程度。” 谢昌云道:“可能是因为我的辈分低,患得患失不想别人想的那么多。” 一句话让周恩来开心的笑了起来。 前后直接支援了共产党数百万的资金、物资和武器装备,间接的支持更是无法估量,难得还保持小辈姿态! 所以今天的周恩来离开的时候心情总的来说是比较轻松的,见到何欣怡和王秋也跟在谢昌云后面相送,便当着众人的面代表邓颖超邀请何欣怡和王秋到家里做客,并说到时候自己要亲手做一道最拿手的淮扬菜红烧狮子头。 而谢昌云送走周恩来,回到办公室经过一阵静心的思考,对毛泽东一反常态的举动也慢慢的理出来了一个头绪。 抗战以来,中共在陕甘宁特区、华北、山东、中原等地已经全部或基本控制了七十多个县,部分控制了一百多个县,正规军和地方部队、以及依附于共产党的武装发展到了三十余万,根据地人口达四千余万,不论地域、人口、还是军队,都是红军鼎盛时的数倍,而且还有继续发展的趋势,这些大大出乎了一年多前还在为生存而奋斗的中共上下各级的预料,因此党内几乎众口一致要求谋取更大发展的呼声极高。 在此情况下,自己却提出了控制发展速度的建议,无疑是在大好形势下唱了一个反调,引起毛泽东等心中的不愉是避免不了的。 但是,一则毛泽东绝不会相信自己会加害中共,二则自己在西安事变、抗战形势分析、力促中共向华北发展、与中共携手开辟敌后战场等重大问题上均表现出了先见之明,三则毛泽东自己本身也具有相当高的前瞻性,不会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发展之中存在的问题。所以自己这次的建议也不能不引起毛泽东的重视。 面对这样的两难局面,毛泽东借自己之口提出了发展中的隐忧让人讨论,但他本人却不表示明确态度,无疑是为一旦出现不利局面时的可进可退留下了伏笔。 这也难怪。毛泽东等是在艰苦卓绝的情况下来探索中共的正确发展道路,而自己确实凭借已知来走捷径,这其毫无疑问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时代差异。 所以谢昌云对毛泽东的做法完全可以理解,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是过于心急了。 谢昌云觉得目前最好还是注重下策略,多在一些容易形成共识的方面与中共加强合作,对于一些自己不完全能够左右的事,也不妨顺其自然一些。对那些不可强行回避的历史过程只能在自己这方多做准备,设法把可能产生的不利结果降到最低程度。但正如周恩来所说,当面沟通还是很有必要的。尤其自己在国民党方面的身价日涨,与蒋介石等的来往频繁,这方面更要注意。 看来等这次武汉会战差不多了的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到延安去一趟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