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高炯阳道:“你就不要走为父这条路了,试试换条新的路吧。” 说着,他把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叮嘱道,“当年我没能与凌兄一道,自以为能走出一条不同的路。可宦海沉浮几十年,也就这样了。江山社稷终究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人了,望你们志存高远、不忘初心。” 凌泽生不甚在意地抽回手:“未来之事谁说得清呢?当年高伯父也想不到你与我父之间会分道扬镳。” 高朴一脸尴尬。 高炯阳道:“尽人事,听天命。旁的,我们凡人也操不了心。” 高朴目光看到下人们端菜过来了,便道:“用膳吧,不聊这些了。泽生,来,尝尝我府上厨子的手艺。” 凌泽生淡淡道:“不错。”跟花翎比差远了。 这就纯属双标了,花翎手艺再好那也是业余厨子,高朴府上的厨子那是几十年的专业手艺。他们顶多不会花翎的一些菜品,但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肯定不输花翎的。 高朴喝了不少酒,已然微醺了,拉着凌泽生的手道:“泽生啊,伯父求你个事。” “何事?”凌泽生费力抽出手,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帮伯父给你爹带个信,请他务必要阻止皇上联军啊。”高朴忧心忡忡道。 高炯阳拽了拽他:“阿爹,你喝醉了。” “我没醉。”高朴甩开高炯阳,继续对凌泽生道,“伯父知道此举凶险,很可能让你父刚刚恢复的首相之位再次旁落。可事关国运,我辈儒生岂可重己身而轻社稷啊?” 凌泽生道:“不必伯父相托,家父也势必不会袖手旁观。” 高朴愣了一会,好像醒了醒酒,坐直身体:“唉,是我多此一举了。” 凌泽生话锋一转:“我倒是听说府上要跟荆国皇三子结亲?” 高朴脸色骤然一沉,怒道:“他休想!” “好像不是慕容商一厢情愿吧?”凌泽生又道。 高朴一拍桌子:“老夫已将那不孝女禁足,若她执迷不悟,老夫就是将她逐出高家,也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凌泽生幽幽道。 逐出高家又怎么样呢?高芸不还是他的亲生女儿么?世人就会怀疑高家私通荆国,荆国也有理由来拉拢乃至用大势逼迫高家靠向他们。 高朴隐隐有些颤抖:“我就是打死她,也不会让她嫁入荆国。” 高炯阳面色一变:“阿爹!芸娘不懂事,可以慢慢教,您何必说这种气话?” “我没有说气话。”高朴冷哼道,“我们高家绝不能出这种卖国求荣的人。” 高炯阳硬着头皮道:“我一定会让她迷途知返的,阿爹且看后效吧。” 高朴默许。 凌泽生道:“伯父醉了,还是先去歇息吧,晚辈也该告辞了。” “我送你。”高炯阳忙道。 高朴张了张嘴,还是摆摆手:“代我向凌兄问好。” 凌泽生拱手一拜,转身离开。 路上,高炯阳道:“家父先前所言都是醉话,你不必往心里去。” “我是不必往心里去。”凌泽生淡淡道,“那你呢?” 高炯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