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简顺势问道。 “本官从未看过卷子,又从何处得知试题?”易玹淡淡道。 “明明坊间都在传大人不仅为卷子润色,还亲自操刀出了一题!”于洺等考生纷纷道。 “坊间谣言罢了。”易玹不屑道,“江文学的确带了卷子来请教本官,但本官为避嫌拒绝了。” 于洺等人哑然。 谢成林笑着看向于洺道:“只是从府衙得来?可还有其他供词?” 于洺一噎:“没,没有了。” 其他考生也紧张起来。 还是于洺反应快,立马补充道:“当时我们追问,此人却一脸恐惧,直言‘不可说’。其中定有内情,还请钦差大人细问。” 谢成林微微颔首,却是看向魏行简。 魏行简也不推辞,神色威严地看向吴根水大爷道:“堂下所跪可是吴根水?” “正,正是草民。”吴根水大爷忐忑道。 “本官问你,这试题可是你私下卖出的?”魏行简问道。 “是,是草民。”吴根水大爷认罪道。 “好,本官再问你,你是从何处得了试题,又都卖与了哪些人?”魏行简继续审问。 吴根水大爷因心存疑虑,悄悄瞄了陈霖一眼。 陈霖眉头一皱,莫名其妙道:“钦差问你话,你看本官做什么?” 魏行简和谢成林对视一眼,也都感到一阵异样。 吴根水大爷心中天人交战,若是投向易玹一边,揭发陈霖、建州太守等人,他也同样罪责难逃;若是再次反水,包庇陈霖、建州太守等人,他又担心这些人卸磨杀驴,最后同样落不到好下场。 真是纠结。 “为何还不回答?可是欲行狡辩?”魏行简喝道。 吴根水大爷一颤,一咬牙,脱口而出道:“草民都招,是江文学指使草民,意在污蔑易太守,草民只是混口饭吃,哪有这个胆子污蔑太守大人?可江大人承诺草民,此事有刺史大人、建州太守……泉州太守一众大人兜底,事成之后也不会亏待草民,草民一时鬼迷心窍,就应了。” 陈霖:“……” 这个时候大概只有“代刺史,你是否有很多问号”可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把火最后是烧到他自己头上来的。 随即,陈霖怒斥道:“不知所谓,本官何时做过此事?污蔑朝廷命官,你好大的胆子!” 吴根水大爷慌忙道:“草民万万不敢在众位大人面前胡言乱语,所言句句属实,钦差大人不信,可让江文学与草民对质。” 魏行简和谢成林也没料到会有如此戏剧化的反转,随后立即下令道:“来人,去将江文学和众位太守也都请来吧。” 六扇门的捕快纷纷领命而去。 这一连串的变故都把于洺等人砸懵了。 唯有易玹始终老神在在,一副稳如老狗的模样。 由于等待的时间比较长,魏行简十分人道地说道:“各位先坐吧,易大人可否让人送些茶水点心?” “自然。”易玹爽快道。 还不等他吩咐,外面凌相若已经主动喊道:“各位少待,茶水点心已经让人去准备了。” 没一会,她就亲自和小馒头一起端了茶水点心上来。 “各位都辛苦了,吃好喝好啊。”凌相若招待道。 众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做客的。 这位易夫人真是叫人……一言难尽。 公堂内的古怪气氛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最终在该来的人都抵达之时结束了。 案子继续。 魏行简矛头直指江文学:“如今人犯兼人证已经招供,江大人是指使他的人,你可有话说?” 江文学心中一紧,大恨吴根水反复小人,竟然无端反水。面上却坦然愤慨道:“此乃无稽之谈,下官主持乡试十余年,向来秉公无私,如何会做下此等卑鄙之事?纯属污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