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骚的是,怎么还有这么多当兵的? 看着一群千牛备身前前后后忙碌地搬砖,凌泽生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 一定是他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 “小场面,小场面,坐下坐下。”凌相若满不在意地摆摆手。 凌泽生:“……”我是真的不认识你了。 他未尝没有猜测,只是下意识逃避而已。当初凌大妞遭难,他远在府城,心中已是愧疚不已。若她再已经不在了……他不敢想象。 凌泽生默默坐会了牛车上,凌相若看他一眼,目中闪过一缕深思,随即敛去,专心赶着牛车走向老房子。 张氏听到动静迎了出来,见女儿和儿子都回来了,不由得大为惊喜:“大妞、泽生,你们都回来了!大妞怎么买了这么多零零散散的东西?家里不都有么?” 尤其很多东西还特别奇怪,绿帽子就不说了,那一大箩筐的铃铛拿来做什么? “不是给家里置办的,是别人托我买的,先放着就是了。”凌相若解释了一句,随即动手将满车的货卸下来堆放到墙角,然后把牛车赶去还给里正。 张氏喃喃自语:“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丫头了。” 凌泽生:“……” 他脸色更沉了。 “泽生啊,你怎么突然从书院回来了?”张氏又改为担忧儿子了,“会不会耽误功课?” 凌泽生摇了摇头,转而道:“怎么妹妹要定亲这么大的事,娘您也不请人告诉我一声?要不是这回她去府城,她的同伴说漏嘴了,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张氏一脸尴尬:“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么?而且你在府城读书,来来回回的多耽搁功课?给先生的印象也不好。” “可人家说就等良辰吉日来咱家提亲了。”凌泽生正色道,“不管怎么说,妹妹出嫁一定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背出门才行,不然人家还以为咱们娘家没人了呢。” 张氏点点头,眉宇间一抹忧色一闪而逝。 凌泽生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娘有什么心事么?” 张氏迟疑一瞬,还是摇了摇头,女儿自从刘家回来之后就一直很有主张,她认定了的事旁人也干预不了,又何必说出来徒增麻烦呢? 于是她转移话题道:“娘和你爹和离没有知会你,你不会怪娘吧?” 凌泽生一愣,神色有些复杂,随即摇头道:“只要娘过得开心就好,不论和不和离都是我娘。” 张氏既欣慰又愧疚:“好孩子,是娘没用,让你蒙羞了。” “娘说什么呢?”凌泽生不赞同道,“娘一辈子本本分分,如何会令我蒙羞?不可再说这种话。” “好好,娘不说了,你赶路累了吧?要不要去歇会?”张氏关心道。 凌泽生摇摇头:“娘我不累。” 他环顾一周,看着四周大兴土木的宽阔土地,心中莫名一酸,更是惭愧不已:“我枉读十年圣贤书,倒头来还不如妹妹一个女子有本事,妹妹都能置办下这么大一份家业,让娘过上好日子,我却四体不勤,只会消耗家中银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