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萱、温萱?」 有个人轻轻地拍着她的桌子,将她唤醒。 她揉了揉眼睛,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后,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张皓维。 「下课了,班长要去集合喔。」 「好。」她用手遮住嘴,打了个哈欠,「抱歉,我睡着了。」 他有些好笑地说:「干嘛道歉?当学生哪有上课不睡觉、不翘课的?」 温萱没想搭理他的意思,点点头,就起身慢悠悠地走到穿堂集合。 她不是自愿当班长的,是被同学莫名其妙推举的,她跟那些人明明不熟,也不懂为什么他们要推举她。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不想要这麻烦的工作,所以就一起推举她这个边缘人吧。 她也想要摆烂,但她的良心告诉她不可以这么做,于是就每天默默地到川堂班长集合,听些需要告知班上同学的大小琐事。 而她有时不小心在第一堂课睡着时,身为风纪股长的张皓维就会很好心地叫醒她。 她觉得其实张皓维比她更适合当班长,他阳光、乐观、开朗,还会带领着班上同学参加运动会的比赛项目,他拥有许多当班长的特质,可他却当了风纪股长,在班上偶尔适时地管理秩序,交交教学日志,比她这个班长轻松许多。 她站在穿堂,低着头,睡眼惺忪地听着教官和主任报告今天要告诉班上同学的事项。 接着,突然有一个人的制服裤映入她的眼帘,上面有着水彩点点繽纷的色彩。 她似乎马上能确定拥有这繽纷色彩的制服裤主人是谁,抬头一看,是尹晨恩的背影,他身上依旧穿着被水彩染得繽纷的学校运动服外套。 校园里美术班的学生那么多,为什么一看到他的裤管,就几乎没有悬念地认定是他呢? 她不知道。 她从来没看过尹晨恩来班长集合,可以确定他不是班长。 在望着他的背影的同时,集合也结束了,她也回神了,没听到后半段,赶紧问隔壁班的男生最后教官和主任讲了什么。 在本子上有些潦草地记下隔壁班男生所说的事项后,她看见尹晨恩往操场的方向走。 那个方向跟美术楼是相反的,他为什么会往那里走? 脑还没动,手脚先动了起来,她跟在他后面,并保持适当、不会被他发现的距离。 他最后在图书馆外停下,把自己的领带扯松一些后,手插着口袋,若无其事地进去。 原来是翘课啊。 明明是翘课,可以选很多不会有师长在的地方,可为什么要选有老师在的图书馆呢? 她理智知道上课一段时间了,但感性想知道他为什么选择图书馆当作翘课的场所。 于是,她抬起头,挺直背脊,也若无其事地走进图书馆。 图书馆内会有些高三生在里面自习读书,所以只要行径看起来不要太鬼祟、心虚、奇怪的样子,基本上都不会被图书馆老师叫住问班级学号。 她看着尹晨恩进入柜檯,她也跟着通过柜台,穿过图书区,接着看着他走进了楼梯间上楼。 她看见他走入楼梯间便知道他是要到顶楼翘课了,图书馆的藏书不多,只有二楼有藏书,楼梯上去只会有演艺厅和展览中心和顶楼而已,平常一般人没事不会去楼梯间,只有要翘课的人会去。 她跟着他上楼,看他进了展览中心后停下脚步,等一阵子后他出来,往顶楼的方向走去,她进入了展览中心。 进入展览中心后,她看见墙上都掛着画,她不记得最近校内有什么画展,可能就是美术班的老师让学生们摆在这里各自欣赏吧。 每一幅水彩画的东西其实都一样——一个摆在桌上的白色花瓶,插了一朵鲜红玫瑰。 起初她用眼睛扫过一轮觉得每个人画的都一样,后来她一幅一幅仔细观察,发现每个人在细微处都各自有不同的处理,例如玫瑰的刺,有些人可能会画得柔和,不那么锐利,而有些人画的锐利,用看的就觉得被刺到一定很疼。 当她看到尹晨恩的画时,他的画属于后者,十分锐利的那种,那种锐利就连看画的人也会感到有些不舒服。 她看完他的画后,就离开了展览中心,上楼梯后,轻轻推开顶楼的门。 尹晨恩的身子靠在栏杆上,微风把他和她的头发以及衣襬吹起,在这个季节很是舒服。 下一秒,她看见他整个人往前,几乎都在栏杆外。 她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于是什么也不管,跑到他背后,抱着他的腰,将他拉远了栏杆。 「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