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景真的很用心。 听到这里,段执舒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忽然忍不住问了一个有些令李故宁意外的问题。 故宁,你为什么喜欢舞蹈? 为什么喜欢舞蹈吗。李故宁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大家甚至于他自己的心中,李故宁喜欢这一行,似乎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在段执舒开口的瞬间,他的脑海中却有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李故宁放下手中的水杯,忽然转过身,看着段执舒的眼睛说道:因为我擅长、有天赋,因为我知道这是我人生的捷径。 捷径。 段执舒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答案,一般人似乎都是羞于提起捷径这两个字的,但李故宁却不是这样,他回答的格外坦然。 李故宁和段执舒聊天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他们本身就是这一车人,上到李故宁的爷爷奶奶,下到《aphrodite》的年轻工作人员关注的重点。 因此本身在聊天的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李故宁和段执舒聊了起来。 不过这里没有一个人打扰他们,相反,听到两人说话之后,坐在前排的人全部提高了声音,将车内的气氛衬得更加火热。 李故宁似乎也真的更加喜欢在这样嘈杂的背景音下分享自己的想法。 他忍不住将车窗推开一条窄窄的缝隙,接着一边吹风一边对段执舒说:我喜欢k市,但是我不又不想自己被困在这里当时我看着周围的大人,觉得他们的一辈子,好像在今天就能看到头。 李故宁说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他的眸子被藏在了长长的睫毛后,段执舒不知道李故宁说话的时候是在想什么。 我想去外面看看,而对我来说,舞蹈是一个能让我走的最快的途径。至少在还没有离开k市的时候我还没那么喜欢舞蹈,那个时候我更喜欢的或许是它带来的机会,还有成就感吧。李故宁对自己的剖析,非常深刻且无情。 语毕,李故宁的视线从窗外转移了回来,他看着段执舒的眼睛,忽然问道:所以你觉得我的答案,是不是特别现实,特别的让你失望? 在这一刻,段执舒沉默了,但几秒钟后,他忽然摇头。 不,我觉得你的答案很精彩。段执舒无比郑重地对李故宁说。 精彩吗? 昨晚下过一场小雨,此时早就已经停了,但是街道两边行道树的树冠上,却还是沾满了雨滴。 在车辆行驶的同时,有雨点从窗缝里面挤了进来,轻轻地落到了李故宁和段执舒的脸颊上。 不约而同地,他们的思绪在这一瞬间飞到了那天e国的午后。 似乎是五月,那天下午有一场暴雨,等到落日时分,雨方才慢慢停了下来。之前躲进建筑物里的人,全都再一次走上了大街。 这个时候,天上的云渐渐变淡变薄,已经在云层背后藏了好几个小时的太阳,就这样从西方挤了出来。 刹那间,天际被紫粉色的晚霞染红,街道上的大理石建筑,也成了这个颜色的。 雨已经被人遗忘,除了偶有路过的晚风将枝叶上的水滴吹下,撒到行人脸颊的时刻,刚才的那场雨都已变得如梦一般遥远。 段执舒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遇到了李故宁。 e国大学没有宿舍,住在校外的段执舒本身要在这个时候去图书馆,没料到一场大雨将他挡在了半路上。在咖啡厅里面坐了半个下午,段执舒终于打算趁着雨停回家了。 此时,他正巧路过e国大剧院外。 李故宁最擅长的舞种是现代舞,这也是他得奖的舞种。而那一天,e国大剧院的现代舞团正好举办活动。他们在剧院外面铺了一块小小的白色羊毛毯,从前活跃在最高舞台上的顶级舞者,此时化身街头艺术家,出现在了小小的羊毛毯上。 在那一天之前,段执舒对什么舞蹈什么艺术都完全没有一点兴趣,他的人生中只有数字和数据。 e国大剧院那扇颇具古典主义特色的厚重木质大门外,已经站了不少游客和观众。段执舒本身想要绕道离开的,但就在路过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熟悉的语言。 还没在街头演出过,希望能顺利。 当然了,我相信故宁哥,相信首席!哈哈哈。 两个来自a国的演员,正在这里聊着天。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剧院的首席。 沉迷科研的段执舒,过了很久两点一线的生活,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母语了。 段执舒不关注舞蹈界,但尽管如此,他不久之前还是隐约有听说,e国大剧院有了一个史上最年轻的首席,并且那位首席,还是自己的老乡。 e国,甚至于整个e洲,在文化方面都是非常排外的,能够在这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