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几句,不是听得太清楚,颜溪瞥了那几人一眼,干脆露出个礼貌微笑,朝那几个人走去。 “几位公子,我想打听一下,楼上的诗会进行得怎么样了?” 正在交谈的几人看穿着打扮也不是贵族子弟,突听她来问询,皆露出几分诧异之色,但颜溪的话算不得出格,加之她一看便是贵族女子,几人对视一眼,最后由领头的那人朝她拱手道:“这位姑娘,楼上的诗会已经过了大半,我们下来时正行到林睢意公子作诗。” “哦?” 颜溪略略挑眉,饶有兴致道:“林公子是今年的殿试冠军,想必做出的诗是极好的。” 这几人稍稍一顿,同她说话的这人才有些迟疑道:“姑娘有所不知,林公子今日运气不大好,竟抽中了闺怨之题,我们下来时,他正在冥思苦想。” 这人说到这里,还叹了一句:“唉,也不知寒门子弟何时才能出头。” 颜溪没在乎他后一句,她只把他前一句话放在了心上。 “闺怨?” 这该不是有人在整林睢意吧?好好的诗会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题? 让一个大男人做闺怨诗,且时间那么短,还要出彩,若非诗仙在世,谁能做得出来? 林睢意是殿试冠军不假,但殿试又不是只考诗词。 颜溪没看到上面情形,但她本能觉得是有人在整林睢意。 “该不是和我有关?” 她有种莫名的直觉。 颜溪同这几位公子道了谢,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犹豫了会儿,终归没抵过心中突如其来的愧疚感,她咬牙上了楼。 若与她无关便罢了,若是因为她的原因,她怎么也要帮林睢意讨回公道,她虽然怂,但她护短! 颜溪怀着万分警惕上了楼,她颇有几分鬼鬼祟祟走到四楼,躲在楼梯口眺望了一眼,见众人齐聚在大厅,想了想,颜溪没直接过去,而是沿着四楼长廊一点点接近,想先看看是什么情况。 四楼长廊右边是露台,左边是厢房,颜溪贴着一间间厢房慢慢往大厅摸去。 走到一半,她鼻翼煽动,仔细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颜溪闻了一阵子,发现这味道就是从长廊边上的厢房里散发出来的。 “什么玩意儿?” 这厢房房门没关紧,开了一条缝,颜溪下意识往缝隙里看了一眼。 这一眼便不得了了。 映入眼帘的是两种颜色,白与红。 白的温润,红却刺眼,倒在地上那人还睁着眼,却已没有半点动静,只有站着的那人手里拿着方锦帕,正在缓缓擦去右手扳指上的血。 而那枚红得似血的扳指,她熟悉得很。 颜溪猛地睁大眼睛,都来不及有其他反应,便见背对着房门口那人衣角微掀,似要转过身来,与此同时她听见一声淡淡声音:“谁在门口?” 颜溪心跳剧烈跳动了一下,脚下发软,却在她惶恐之时,有人从背后揽过她腰肢,带着她飞快离开了门边。 这拥着她的人动作很快,几乎只一瞬,便从房门口挪到了长廊拐角处。 两个人贴着拐角处的墙壁,颜溪听见耳边有人低声道:“别怕,是我。” 她侧头看去,差点撞上了这人的下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