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曾如初一下楼,就发现了不对劲。 一眼就看出她舅舅那一身儒雅随和被揉捏的所剩无几,现在从头到脚都是大写的暴躁。 视线一偏,只见餐桌上,今天这面包不是金澄澄的,表皮黑不溜秋不说,还有股呛鼻的糊味。 还有,也不知是放了多少咖啡粉,那黑色液体,闻着味都苦。 明显就是换了“厨师”,还是个不合格的厨师。 曾繁清平日不怎么下厨,忙了一早,已然是焦头烂额一头大汗。 然而,结果感人。他什么都没忙明白就算了,厨房给弄的一塌糊涂,烤箱都差点给他玩炸了。 明明昨晚沈邻溪跟他说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明明听着很简单啊。 他现在窝着一肚子火,将腰上围裙解开往地上一撂,用脚勾着把椅子坐下,椅脚摩挲过地面发出不太好听的声响,更刺激人了。这刚想发点脾气,抬眼之时却看到外甥女,一时有所收敛。 不得已,又重新端起几分长辈的架子和气度来。 他暂时先和自己来个和解,待会等人走了再慢慢算账。 “那个,”曾繁清低眸抽了两张纸巾擦掉额角的汗后,才又抬眼看她,跟她商量,语气透着点歉疚,“舅舅给你钱,你路上,自己买点吃的好不好?” 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的东西不是人吃的。 别说人了,换个阿猫阿狗这些个鼻子灵的,怕都是闻都不想闻。 曾如初点头,说了声“我有钱。” 曾繁清没管她有没有,从钱夹里抽了两张红的,塞她手里,“在学校好好吃饭,还有,别跟你舅妈……说说舅舅今早没给你做早饭……” 沈邻溪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要自己做。 说外面的那些都是各种添加剂,中午晚上没办法只能在外面凑合,但早餐能在家吃一定要给她做好,还把步骤都写下来贴厨房各处。 听着看着倒是简单,怎么一动手就不像个样子。 “舅妈呢?”曾如初看了眼四周,没见到沈邻溪,有些奇怪。 “去医院了。”曾繁清捏了捏眉心,饭没做成,他头反倒被折腾的开始疼了,“昨晚睡觉时说小腹疼,我送她送医院了,医生说要留院观察。” 曾如初听着心里一咯噔,立即道:“我要去看舅妈。” 说着,就摸出手机要给袁安打电话请假。 “没什么大事,都老毛病了,”曾繁清解释,“你周末放假去看,今天乖乖去上学。” 曾如初站着不动,手机也不放下。 曾繁清知道她乖倒是乖,但脾气有点倔,只好又哄了她两句,“你舅妈没白疼你,你比你哥孝顺,但真没什么事,说不定今天你一放学,你舅妈就回来了呢。” 在学校一上午,曾如初都恹恹的。 中午给沈邻溪打了个电话,问了下情况。 沈邻溪说是子宫肌瘤引起的,但这是良性肿瘤,没什么关系。 就是比一般的要大一些,现在有了点感觉,需要做个小手术把它切掉。 沈邻溪一直跟她强调是“小手术”。 但曾如初还是不放心,自己后面在网上有搜索了一些信息,看了许多资料才确信它不是特别严重的问题,很多女性都可能有这个问题,一般体积不大的话可能也不影响什么。 沈邻溪还跟她说,手术要做的话,可能周末就要做,她不想拖着耽误事。 --02-- 这两天班里都在念叨傅言真比赛的事,所以曾如初也知道他比赛也是周末。 周六团体赛。 周日个人赛。 一共两天,在省体育中心举行。 所以,她应该不能去看他比赛了。 稍稍一想,人家肯定也不缺她一个观众。 李梦鹿她们都自组织了一个啦啦队,听说还有别的班、别的学校的同学会过去。 她去不去也没什么所谓,还是舅妈重要。 后面,一连两天,傅言真都没再群里露头。 给人感觉好像是在专心训练。 身体不在场归不在场,可他名字从不会缺席。 一来雅集,曾如初就在各个场合听到他的事迹,听到最多的场合是女卫生间。 女卫生间的上空,几乎每天飘着关于他的各种八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曾如初一般也就是碰巧听个乐,左耳进右耳出。 就是有点好奇,当事人自己听到会有什么想法。 周四中午,赵允恬拉她去粤菜馆里吃饭。 这姑娘最近长了两颗青春美丽疙瘩痘,为了青春能更美丽,赵允恬决定和“麻辣”做个短暂告别。 餐厅里,她们前面一桌好巧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