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就已是黄昏时分,南予也诧异自己这一架竟打了一个下午,三人回到客栈只好随意吃了些东西。 南予的房间和长儿的相毗邻,君玦的则是在长儿的另一边。 皇宫到客栈有着不远的距离,再加上南予此前固执地坚持要先吃完饭才肯沐浴,所以兽血早已凝固在身上,异常难清洗,待她沐浴拾掇好自己,穿好衣裳出来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夜凉如水,院深人静,所有人都在无声无息的酣眠之中。 客栈上方陡然划过一道虚影,来人踏着砖瓦飞行却不留下半点动静,只有那双在无尽杀伐中磨炼出的眸子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泛出森冷的白光。 似是早就踩好了点,那黑衣人并未在房顶上多待,寥寥几个眨眼间,就翻墙入院潜到了二楼一间客房的门外。 摸出早已在腰间备好的尸蛊,以迷迭香为引子,蜘蛛虫蚁牵线,种在睡在另外两间房的人身上。 片刻过后,他谨慎地测听这两间房内的动静,在确认没有半点气息后,他微微勾起唇角的冷嘲。 放倒了两个厉害角色,他微微放松了警惕,直起身子单手推开中间那扇门又迅速合上。 被他推开的那间房,正是长儿住的那间,而被他放倒的,则是南予和君玦那间了。 似乎是想到长儿没有作战能力,黑衣人甚至连气都懒得屏了,进了房门就直入正题——兵符。 由于门窗紧闭,房内连月光都没有,黑衣人吹亮火折子向长儿的床头走去,果不其然,在长儿的身侧,正放着她进宫时带的那个包袱。 正要伸手去拿,长儿迷糊间竟然睁开了眼,待看清自己床边的确站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后她猛地惊醒向床内缩去:“你是谁?!要干什么?!救……唔!” 救命二字没喊完,被黑衣人一手死死捂住嘴,另一手则掐在长儿的喉间,低声呵斥道,“别出声!小心我杀了你!” 嘶哑阴沉的声音让长儿惊恐地瞪大双眼用力点头。 黑衣人松开捂住她嘴的那只手,只用一只手抵在她的喉咙处,松开的那只手则向床内侧的包袱伸去。 “不……”反应过来他是冲着兵符而来,长儿猛然发出一个单音,黑衣人立刻加重了掐她的力道,将她要说的话断在喉咙口。 “咳咳、咳!放、放开……我……!”长儿拼命呼吸换气,用接近无声的声音咳喘,依稀发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黑衣人丝毫不留余地的掐住长儿,另一只手已经将包袱紧紧握在手里,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冷笑,“看来兵符果真在这里面。长公主殿下,你很快,就能和你弟弟团聚了……” 长儿瞳孔猛地一缩,拼命摇头挣扎抵抗,但她微薄的力量在黑衣人的眼中却形如蝼蚁,黑衣人一边是讥讽而又带着得意地笑着,另一边则伸手在包袱里面摸索兵符。 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什被他轻松找到并摸了出来,正打算扔开长儿回去复命,却看见长儿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渐渐地不再挣扎,且流露出一种怪异的眼神。 低头一看,黑衣人大惊……他手里的,不过是一块儿普通的玉佩?! “嗤!” 身后传来女子的轻笑,黑衣人惊慌错愕地警惕转头,直直撞入那跷腿坐在窗框上的女子眼中,她低眉把玩着匕首,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调笑,“小爷吹了这半天的冷风,你不妨反应得再慢一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