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揭过,且说十日之后,南予将莲碧、映荷留在水天一线,和君玦一起带上长儿来到阳夏国赴宴一事。 三人在阳夏国的皇城封京随意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第二日清晨,就坐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上赶着去给百里湮贺寿是不可能的,南予就想亲眼来看看,那晚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那一刀究竟捅在哪儿了。 倘若捅得真是她预想的地方,百里湮应该早就因为失血过多不治身亡了才对,怎么可能还撑得到他的手下前来搭救?! 那多半是没有捅对地方。 这十日以来,南予每每想起这一失误都不禁扼腕长叹:小爷前几年纵横杀手界的时候还被同行誉为花样捅人的翘楚,如今怎么就堕落到了这个地步? 坐在马车内,南予闲闲地拿眼神瞟向君玦,她隐约觉得这厮近日来越发的骚气了,每天致力于将他自身的邪魅展现得淋漓尽致,十天就换了十二套衣裳,颜色还不带重样儿的,倘若不是有洁癖,那就是有毛病。 果不其然,君玦今儿个着了一身淡紫色的锦衣,这样浅淡的颜色不仅没有压住他的邪魅,反倒撮合成了另一种洒脱到浪荡、妖娆出风华的感觉来,让人看了就有一种“生得真好看,好想睡了他”的莫名错觉。 “怎么了?”君玦噙着笑意挑眉问她。 “没什么,”南予险些将“想睡了你”四个字脱口而出,硬生生憋住了,错开眼神后才问道,“还有多久能到皇宫?” 君玦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已经看得到神机楼的最高处了,大约还有两刻钟吧。” 提到神机楼,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他们中间发了好一会儿呆的长儿,后者只是紧紧地拽住怀里的包袱,那里面放着雪狼骑的兵符。 * 君玦估计得十分精确,两刻钟左右,三人已经到了皇宫,此时正由宫里的几位公公婢女领着去咸光殿。 来接待他们的宫人礼数十分周全,个个儿都恭敬得体、低眉顺眼。 但他们也都无一例外地没有给长儿下跪行礼,或许是如今的长儿,早已没了在宫中的那股骄纵之气,如此坚韧又落魄的模样,他们根本没有认出来罢。 “飞灵国君卿殿下到——” 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咸光殿中响起,咸光殿内众人瞬间停下酒杯转头朝这方看来。 虽然里面坐的是阳夏国的摄政王和要臣高官,但君玦这厮在朝堂上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自然要由宫人向里面报备一声,以示尊敬。 “啪!” “混账!”百里湮右手大掌拍在桌案上,惊怒道,“看到长公主殿下,为何不报?!” 负责传话的公公身子一抖立刻就跪在地上趴下了,“王恕罪!长公主殿下恕罪!奴才该死!奴才瞎了狗眼!方才没看到长公主殿下!” 这个下马威果真吓倒了一群人,在场一干臣子无一不是惊诧地将视线放到身着蓝衣的小少女身上,肆无忌惮地仔细打量起来。 “哎呀,瞧本宫,都是本宫的错,竟一时也没认出咱们长儿来。”百里湮身边一位雍容貌美的年轻女子娇声笑了笑,接着就起身走到长儿面前道,“长儿,快跟婧姨坐那边去。” 长儿往后退了两步,躲在南予身后,拉住了她的衣角。 女子这才将视线放到南予的身上,上下打量几眼后又是掩唇一个娇笑,“这位就是锦焱国轻弦阁的花魁南予姑娘吧?素闻姑娘在轻弦阁是卖艺不卖身,清高的很,本宫很是敬佩,不过就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南予冷笑,自己穿的男装都能被婧妃一眼认出来,看来百里湮这十日已经找人探过自己的底儿了。 “南姑娘见谅,本王的夫人从小娇生惯养,说话直了些,请你多担待点儿。”百里湮玩儿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道。 “没关系。”南予扬声朝百里湮笑了笑,转过头就猝不及防甩了婧妃一巴掌,面无表情道,“王妃见谅,我从小混迹市井,打人疼了些,也请你多忍着点儿。” ps:求评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