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某位骚气男子在刀下立马折腰的怂姿和良好的认错态度明显取悦了南予,挥挥手大方的让他们赶紧滚了。 敛了风轻云淡的笑意,南予扭头就把少女抵在墙上,右脚柔韧地踏上墙面,左手拿着菜刀拍她的脸蛋儿,揣着一脸二五八万,神情活似上门要债的土地主。 “又是你个死丫头啊……小爷救你于水深火热这么多回,你就这么报答我?”南予虚着眸子挑眉。 “你什么时候救过我?!”少女显然没有认出站在眼前的明媚女子和鬼市的白衣少年是同一个人。 灰头土脸的少女今儿个穿得较之上回更为落破,打着补丁的灰棕色衣裤,因为袖子太长只好挽起,空空落在手肘处,挽起的袖边不晓得是被什么磨破,翻起粗糙拉渣的线头。 上回抱在手中的包袱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从肩头挎在她腰际的宽大布袋。 南予蹙眉,颇为诧异地狐疑道,“你这是……经过重重筛选有幸入了丐帮了?” 少女瞪大眼想说些什么,又委屈地咬紧下唇,缄默不言。南予见她不说话,也没心情问,伸手就朝她腰间的布袋摸去。 “臭女人你干什么?!”少女皱眉一惊,赶忙挣扎着去拉紧布袋。 然而南予不顾她反抗,已经掏出了一个热乎乎的馒头,想也没想地叼在嘴里,再次伸手摸进去,直到握住自己的钱袋轻巧提出来。 少女羞愤地咬住下唇,眼圈红了一片,“……我的馒头!还给我!” 南予挑起眉咬了一大口,嚼得话语也都含糊不清,“你抢了我钱袋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吃两口如何了?”说着,又瞪着她咬了一口,再把剩下的一半塞进她嘴里。 少女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生怕南予再抢回去,捧着馒头三两下狼吞虎咽,皱着眉把布袋里所有馒头也都不停地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的咀嚼个不停,一边吃一边偷瞄南予。 南予退了两步坐回石墩,翘起腿撑着下巴看她,“玄女玉最后以二十万两黄金卖出去,照凤折的个性给你的银子应该不少啊,怎么就沦落成这样儿了?” “你、你怎么知道玄女玉是……”少女鼓着腮帮从一堆馒头里抬头。 “猜的。而且,”南予打了个呵欠,琢磨着自个儿的指甲是不是该涂个蔻丹,“玄女玉如今在我手上。” 玄女玉在她手上?! 这几个字犹如寺里撞钟般回荡在少女脑子里,她怔怔地咬着馒头,露出些笑意,偶尔看两眼南予,看两眼胡同外的街道,微微转动着眼珠子,计上心来。 南予好整以暇地睨着她,嘴角慢慢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拜托下次算计人的时候莫要做这么多面部表情。” 少女垮下脸,“……”你不拆穿会死吗? 钱袋已追回,南予起身预备拍拍屁股走人,顿了顿,她又折回来拎起蹲在地上愤恨地啃着馒头的少女,“在小爷熟悉尚云城之前,你就认命跟着做个随侍丫头吧!” “凭什么?!”少女被拎起的衣服将她的头埋在里面不停挣扎。 “凭你打不过我啊!”南予悠闲地提着她向前拖着。 “你目无王法!你这是拐卖!” “胡说,这明明是强取豪夺。” “……臭女人、王八蛋、卑鄙厚颜无耻流氓!” “咄咄赞美甚合我意,全收全收!” 夕阳西下,昼夜分割,红霞灿烂。 很多年后,少女每每想起今日这一幕黄昏日落、想起被霞光拉长的斜影,都忍不住后悔,当时竟没有喊她一声姐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