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哪能生三个啊,我又不是花花……”岑樱娇娇地抱怨。 花花是周小萝家养的那只怀孕的母猫,已经平安产下了四五只小猫,是故有此一说。 又很郁闷地想。生孩子那样疼,她才不会再给他生孩子呢,何况他还骗了她那么久…… 她这一句逗得宫人们捧腹大笑,薛姮眸子里亦浮了些清浅笑意,心想,看见樱樱平安,她就放心了。 她会回来,就是听说了冬至当日皇后深受刺激险些流产之事,实在放心不下。 再者,跟过去的自己做个道别,尔后浪迹天涯,再不要回洛阳。 —— 夜里薛姮陪岑樱歇在她从前住过的春芳殿,两人还如当初同睡一张榻上,薛姮柔声问:“樱樱是不是和陛下闹别扭了?” 她看得出,这半日以来,樱樱皆是强颜欢笑。想来,还是因为冬至那日的事。 岑樱闷闷点头,明显沮丧。薛姮又问:“为什么呢,陛下那么喜欢你……” “他喜欢我吗?”岑樱手指绞着胸前的束带,“他若是真的喜欢我,就不会骗我这么久,明明知道他和我隔着血海深仇,却什么也不告诉我,又究竟把我当什么呢……” 往事惨烈,薛姮亦是心中难受,却又似乎没有伤怀的资格。她道:“可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陛下是陛下,太上皇是太上皇,他们做的孽,不该让陛下来承担啊。” “再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后人除了弥补,还能怎样呢?我听说陛下已为裴伯父平了反……你也应该往前看才是。” 她字字句句好不温柔,岑樱却是听得心间酸涩:“那他也不该骗我……他什么都瞒着我,我和他养的一只小猫小狗又有什么分别。” “陛下毕竟是陛下,他是天子,太傅们会教他如何□□治国,却不会教他怎样爱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啊。这不正说明陛下在你之前不曾有过别的女子,他自始至终都只属于你一个人啊。” “况且……不怕樱樱笑话,你觉得陛下待你还不够好,在我眼里,却是羡慕得很。”薛姮苦笑。 陛下终究是爱樱樱的,或许只是不得方法而已。而自己呢,却才没有得到过爱情。 “姮姮……”知道触及了她的伤心处,岑樱一下子慌乱起来,手足无措。 她只能小声地劝道:“……他也快死了,你不要怕,以后有我在,再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薛姮勉强笑了笑,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啊,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但是陛下喜欢你,他有在为你变好啊。这还不够吗?” “既然彼此喜欢,为什么不好好地在一起呢。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们已经有孩子了,一切都要往前看啊……” …… 春芳殿里二人秉烛夜谈的时候,徽猷殿中,嬴衍也并没有睡着。 他尚在处理政事,这些天,为了能陪伴孕中的妻子,一些不算紧急的公事都拖到了夜间来处理,常常是子时过半才睡下,次日清晨卯时便要起身。 静寂里御笔走在奏章上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梁喜弓着腰轻声走进来:“陛下,仙居殿那边请您过去。” “什么事?”他眼也未抬,依旧专注于手里的奏章。 老宦官的声音愈发战栗:“说是,说是太上皇后悬了梁,想请您过去看看呢……” 纸上的御笔停了一刻,但也仅仅只一刻耳。嬴衍冷嗤一声:“由她去吧。” 略想了想,又嘱咐:“去告诉太上皇后,请她好好回忆一下,朕上次离去前,都说了些什么。” “若她执意搞这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朕就将京兆苏氏送进来,让她把假戏成真。” 梁喜尴尬地连声应喏,连忙打发了人去仙居殿回禀。烛案之下,嬴衍仍在批阅奏章,自始至终也未抬头。 他还是稚子时母亲就爱对着太上皇m.dAmiNgPuMP.cOm